在諸多警員好奇地看過去,卻發現那隻是一卷平平無奇、用了大半的透明膠帶。
由于被主辦方請來查案的緣故,毛利小五郎早早戴上了橡膠手套,此時随意地拉開一截厚度極薄的膠帶。
“空的塑料瓶子上同樣纏着這樣的膠帶,單從裝飾效果看,确實不錯。”
三個嫌疑人和死者小田都是一家科技制造公司的繪圖師,平時也會搞些藝術創作,所以沒人覺得池早進豫在礦泉水瓶上改造塗畫有什麼問題。
池早進豫也是這麼解釋的,并且嘴角向上勾起了一點點。
然後他就看見毛利小五郎将膠帶放回原位,用手指拿起了旁邊的一個東西。
“啊,搞錯了,這才是重點。”
那是一個不大的藥瓶,瓶身上标着維C的字樣。
一個警官有點疑惑:“毛利先生,這個藥瓶我們檢查過了,隻是普通的維生素膠囊,沒什麼問題。”
伊達航搖頭:“正因為是膠囊,所以才有問題。”
青年警官銳利的眼神掃過慌亂的池早進豫,沉聲道:“池早君,方才我們的技術警察隻是進行了初步的現場檢驗,和案件有關的物品本身就是要帶回警視廳深入檢查的——”
“請問,您是需要我們對這個藥瓶進行二次檢驗,然後才肯開口認罪嗎?”
他嚴肅壓迫的話語回蕩在停車場裡,池早進豫的心理防線終于徹底崩塌,雙膝跪地。
“不用查了,是、是我。”真兇淚流滿面,“我本來對小田很有好感的,誰知道她卻威脅我……圖紙已經賣出去了,我也是走投無路,才殺了她啊!”
無人同情他虛僞貪婪的說辭。
稍晚些的時候,白桦展覽館投毒案的真兇在警視廳供認不諱,作案方法則是将毒物做成更小的膠囊,藏于維生素膠囊裡投入礦泉水中。
今日以後,米花町藥店所有的膠囊藥物銷量直線下滑。
“将□□用兩層膠囊包裹起來,怪不得将那位可憐小姐的毒發時間延後了那麼久。”
柯南在展覽館附近的茶餐廳裡和少年偵探團彙合,光彥等人已經熱火朝天地讨論起了方才發生的案件。
毛利蘭見他來了,又點了一份甜品,說:“感覺柯南還是有些心不在焉呢,是還在想剛才的案子嗎?”
“總感覺還有哪裡怪怪的……”柯南嘀咕了一句,忽然見青梅又朝門口招手,“小哀,這裡哦!”
原來灰原哀聽步美說了偶遇怪人的消息,索性也過來了。
灰原哀重新提起,沉浸于新案子的吉田步美才想起來還有這件事情。
小島元太撇撇嘴:“投毒案都破獲了,那個打電話的怪人怎麼還沒出現。”
“元太,不要用期待的語氣說這種事啊!”
少年偵探團繼續吵吵嚷嚷,毛利蘭則收到了鈴木園子的一通電話,暫時結賬離開了茶餐廳。
柯南發覺灰原哀的表情有點古怪,小聲問:“怎麼了?”
每次灰原露出這副沉肅又謹慎的表情,附近都會出現可疑人員欸!
可這次灰原哀很快從窗外收回了目光,還輕輕搖頭:“不,沒什麼。”
她頓了片刻,趁三個真正的小孩子被新上的菜肴吸引注意,壓低嗓音,嘴唇翕動。
這句話讓柯南險些筷子沒拿穩。
為什麼……灰原問他冰酒的血樣有沒有留存下來?
柯南用菜單擋住臉部,同樣低聲說:“烏城姐姐是悄悄将兩管血留給我的,大人們對這件事并不知情,服部和白馬也不會拿這種東西私下留存研究——你不用擔心她的生物樣本落到有心之人手裡。”
灰原哀想,這兩位才認識不到三個月,江戶川就喊上姐姐了?
不對,重點不是這個。
柯南揣摩了下大科學家的神色:“你的意思……不會是想問我要烏城姐姐的血樣吧?”
灰原哀沒有第一時間否認。
柯南不解:“你怕烏城姐姐的血樣流落在外,但自己也想研究?”
他雖然有疑問,但也知道灰原和烏城曦關系更好,所有行為都是出于好意。
所以,她為什麼不去問問烏城小姐……
灰原哀一眼看穿了他沒出口的疑問,嘴角勾起個冷凝的弧度:“我為什麼不直接向冰酒要血樣?難道是我自己不想嗎?”
她的動作依舊從容不迫,但颦起的眉頭裡似乎藏了幾分隐憂,又巧妙地轉移了話題。
“投毒案已經解決了,步美聽到的盜竊團夥也沒有出來作案,我們不如回博士家看探案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