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偵探團的三個小學生也湊了過來。
光彥看着那方印章說:“上面纂刻的紋路古樸大方,是那個古老國家從神話時代流傳下的三足金烏紋吧。”
伊達航沒在盒子裡發現異樣,他再一擡頭,眼前的棕發女士身着剪裁修身的米色風衣,也看不出藏東西的迹象。
他将木盒放回手提袋裡,剛好看到邊角處的數字标簽,随口道:“寄存日期是兩年前,烏城小姐之前常在國外,是現在才想起來取件嗎?”
烏城曦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
伊達航想,這雙綠瞳在逆光之下顯得格外幽深,似乎之前一直在淺眠,現在才從厚重的雕花玻璃前向外一瞥,真正将提出質疑的人放在眼裡。
綠眼睛的主人搖搖頭,嘴角噙起輕淺的微笑:“您從上面的姓名縮寫也能看出,我并非這枚印章的主人,隻是今天恰好逛街到這裡,才想着順便替故人收回遺物。”
“啊,印章的所有者已經離世了嗎?”有個保安擔憂着自己的工作,問,“那我們需要再做一個登記,烏城小姐,您和這位——”
年輕的黃發保安抻直脖子看向伊達航手中的木盒:“您和這位I·B先生是朋友嗎?”
“不。”唇邊的弧度收斂,烏城曦的笑容變得有些牽強。
她說:“是亡夫。”是完美的工具人。
仿若一道驚雷炸起,将牆角偷聽的柯南劈個正着。
他反應過來:“I·B,是象牙黑(Ivory black)的縮寫!”
那邊的保安急忙道歉,烏城小姐表示這沒什麼關系,他在我的未婚夫中算不上特殊的一個。
“?”
安保人員疑心自己聽錯了,烏城曦則笑着轉移了話題:“取出印章時,我已經在館長那邊做好了登記。下午财團還有一場會議,可以的話,我能先行告辭了嗎?”
全是實話。
安保人員們撤步,為她讓出一條通道。
烏城曦道謝後轉身,北邊的出口大門近在眼前。
她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氣。
下一秒,慶典的煙花在五樓綻放,而後警報狂響。
警報響起之前,柯南就注意到安保隊長緊張地低頭,看向腰間的通訊裝置。
刺耳的報警聲通過廣播,回蕩在整個場館之内,有人在通訊儀裡大喊:“名畫《薔薇夫人》被盜了!封鎖場館,任何人都不要放出去!”
伊達航沖展覽館的安保人員囑咐了兩句,讓他們将小偷押去保安室,帶着警視廳的另外兩位同事奔上樓去。
柯南和旁邊的灰原哀對視一眼,悄悄跟去在了伊達警官後面。
灰原哀則轉過頭,看着烏城曦在戒嚴的出口前歎了口氣,而後拿出手機,走去了偏僻的廊道打電話。
微弱的腳步聲響起時,烏城曦剛挂斷财團屬下的電話。
茶色頭發的女孩推開洗手間的門,微微皺眉:“真奇怪,案發前五分鐘,展覽館一到五層的監控探頭全部失靈了。”
“這次和我沒關系。”烏城曦歎了口氣,檢查洗手間裡是否有監聽裝置。
“保安還有十分鐘搜到這裡。”灰原哀倚到門邊。
“足夠了。”
烏城曦在洗手池上方的通風管道前站定,放下手提袋,理了理長外套的衣擺。
灰原哀疑惑地看過去:“你真的藏了東西?”
“Oops。”烏城曦将手從後探進風衣内擺,放松筋骨。
米白色的衣料上浮起一道微微凸起的狹長輪廓,烏城曦握住刀柄,将這把不長的利器從緊貼脊背的位置抽出。
灰原哀的眉頭皺得更深了,配上些微翹起的劉海,在小孩子的面孔上甚至有幾分可愛。
但她沒意識到這點,低聲道:“如果受到推撞,這把刀能直接切進你的脊柱神經。”
“上面有保護膜的。”
烏城曦當然不能當場笑出來,她一邊說着,一邊将刀身上聊勝于有的白色防護膜纏得更緊。
灰原哀确認門外無人接近,才将目光放到那柄很有年頭的短刀上。
這是日本特産的刀具種類之一,被稱為肋差,通常有三十到六十厘米,以刀身短、一般隻作裝飾品出名。
可烏城曦手裡這把四十厘米的“裝飾品”上,有很明顯的陳舊血迹。
烏城曦用試紙刮下一點血迹保存,而後從包裡取出一卷蜂窩紙将肋差刀重新包好,解釋道:“這是北海道那邊傳回來的東西,之後暗線就失聯了。”
殘留的生物樣本有的是方法寄出,暗線卻将一柄刀都傳了回來,可見重點在這把肋差上。
烏城曦今天穿的是平底鞋,踮起腳尖,隻用高馬尾上的小發卡就卸掉了通風管道口的螺絲,然後别上定位器,将肋差刀沿邊推了進去。
灰原哀看了眼手機上的新消息:“那副名畫是沿畫框割下來的,盜賊隻偷走了畫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