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木警官邊和她往外走邊說:“這次案件神奇地像怪盜基德到場……按以往的經驗看,展覽館裡真的沒有什麼機關或暗道嗎?”
伊達航去負責對保安室員工的重點問詢,又想起什麼,回頭道:“為了以防萬一,之前捉到的那個小偷先關進警車,找兩個人看管就好——我們的人也不能離開展覽館的範圍。”
他并不是對自己的同事抱有疑心,但館内成百上千的觀衆都暫時無法離開,他們警察更要以身作則。
再者說,如果《薔薇夫人》到最後真的沒找到,館方作出有警官提前離場,可能有嫌疑的指控,那就不好了。
一個警員應聲後小跑下樓。
“那外面就拜托毛利先生了。”伊達航進臨時隔離出的問詢室前,對毛利小五郎道。
毛利小五郎摩拳擦掌,将睿智的目光照向了恢宏大廳裡的每個人,連老館長支撐走路的蛇頭老木杖都沒放過。
“按拐杖敲地時的聲音看,裡面沒可能藏東西啦。”
柯南看着毛利大叔舉着拐杖仔細審視,在心裡吐槽道。
而後,他繞過自發打掃衛生的工作人員,跑到懸挂畫作的玻璃牆前,擡頭往上看。
這是一面半透明的科技造物,其間閃爍着淡金色的流光,金箔下是色彩鮮明、構築細膩的造影,勾出一幅海浪間的魚群争躍圖。
隔離黃帶已經被撤掉,警員們取下上面幸存的畫作,在玻璃牆上敲敲打打,摸索有沒有蹊跷。
身着淺駝色大衣的俄羅斯男人在柯南身邊駐足,感歎道:“很獨特的創意,竟然将這件浮世繪繪制在了玻璃牆上。”
浮世繪是江戶時代流傳下的繪畫形式,為日本獨有,以版畫為主。
柯南好奇地問:“先生,你認識這幅浮世繪嗎?它為什麼不在展覽館裡挂着呢?”
“來東京前,我特意了解過日本的畫派,所以在一個舊網站上看過這副畫。”伊戈爾說,“你們的浮世繪藝術很精美,但似乎從近代就不怎麼流傳了……”
“這幅《海上群魚圖》是幾十年前一位畫家創作的,應該就是為了緻敬古代藝術吧……但原作似乎早就被燒毀了,那位畫家也已經病逝。”
“展覽館讓《海上群魚圖》以這樣的方式重現,也是為了紀念那位畫家做出的貢獻吧。”
柯南注意到玻璃牆右下角有個小小的紅字纂印,寫着“西園寺作”。
兩個警員搭手從扶梯上下來,說:“除了頂端有一道細細的劃痕,沒什麼可疑之處。”
他們又去檢查原本懸在牆上的紅色幕布了,擦肩而過時,伊戈爾向後讓了一步,目光卻投到了别的地方。
柯南再次跟着看過去,果不其然,休息區靠窗的沙發上,三個小學生面前,坐着巧笑倩兮的烏城小姐。
從動作到神态,實在太像了。
這位畫家完全不擅長掩飾,柯南不問都不符合小孩子好奇的天性了。
“叔叔,你認識那邊棕頭發的姐姐嗎?”
“不。”伊戈爾收回思緒,連忙擺手,“我隻是認錯了人,已經為此叨擾過那位小姐了。”
“啊咧,我聽人說世界上至少會有七張與自己相似的面孔,看來這個傳說是真的啊。”
對于工藤新一來說,這是實話。
伊戈爾被小男孩的話逗笑,徹底打消了原先的念頭。
戴眼鏡的小學生似乎發現了什麼東西,急急忙忙地跑走了,于是伊戈爾也回到相熟的朋友那邊。
朋友說:“毛熊哥,你今天怎麼魂不守舍的,身體不舒服?”
伊戈爾搖頭說:“沒事,我隻是突然懷念起……一個過世很多年的同窗。”
地下停車場,警員小跑到一輛警車前,趴到駕駛座前說:“櫻井,先不用回警視廳,伊達警官讓我們在這裡待命。”
車窗搖下,紮着兩個丸子頭的女警說:“這樣啊,那我先去後座看着犯人。”
她打開車門走下來,警員看見副駕駛座上擺着七八個證物袋。
“咦,你是從别的案發現場直接過來的嗎?”
“嗯嗯,剛好在附近的古玩市場巡邏,然後民衆舉報了一個愛造假的古董販子。”
年輕女警笑出了兩個梨窩,興緻勃勃地介紹說:“雖然古董販子聽到風聲,事先跑了,我跟美和子也繳獲了很多贓物,其中還有些很有意思的。”
“比如那個做舊的八音盒、那把短短的日本刀,還有很精巧的發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