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SB的專家?”
“私人雇傭。”
烏城曦走過去,看着灰原哀在平闆電腦上保存郵箱地址,逐一介紹:“姓波波夫的退休特工,他最近應該沒空;還有姓林的醫生、遊輪上的二副,本職雇傭兵頭目;末尾兩個是國際知名的職業經理人和律師事務所。”
變小的科學家沉迷研究,吐槽說:“希望他們能讓我的滴管更順手些。”
烏城曦抱起雙臂,漫不經心地打了個哈欠:“以後總會用到的。”
“說到退休特工,他方便提供些職業經驗嗎?”灰原哀猶豫着皺起眉頭,“我姐姐沒通過FSB行動處的二次審核——她跟你說過吧?駁回的理由就是工作資曆不到位。”
烏城曦一愣:“是嗎?我晚上打個電話和明美聊聊。”
能在特大犯罪集團裡潛伏十幾年的卧底職業素養當然是最好的,灰原哀也就點點頭,不再多想了。
她沒注意到頂級卧底眼神微閃。
台上妝造濃豔誇張的女神頌唱着炫技般曲折的曲調,低吟時音色婉轉,手捧的鑽石油燈閃爍着迷離的光彩,攝人心魄。
腰間系着破布的男人匍匐在地,向神燈裡鑽出來的美豔女人虔誠叩首,許下自己的第三個心願。
根據《阿拉丁神燈》改編的歌劇,意外發現神燈的阿拉丁經不住魔鬼的誘惑,一次次許下人力不可及的願望,言行裡一點點沾染貪婪,最後即将被“女神”奪走靈魂。
台下觀衆沉浸于醉人的表演裡,而一個小學生借着舞台的冷白打光注視着前方。戴貓頭鷹面具的男人已經收了不下一隻手的支票或銀行卡,喜滋滋地盤點着自己的成果。
他明顯通過手機與什麼人聯系,一個侍者低弓着腰小跑上前,将托盤放到了男人的桌前。
份量不輕,通過眼鏡的放大功能看是一排銀簽。
而台上,頭戴寶石桂冠的神女從寬大的華彩衣袖裡擲出一根同樣的銀簽,高歌着允諾主人的淪陷。
準入許可。
小學生拉了拉大人的手臂。
赤井秀一側過頭看他,盡管帶着有色美瞳,眼神依舊堅定犀利。他知道偵探男孩想說什麼。
出于種種原因,冰酒并沒有親自探查過奧利維亞劇院的内部,但她聽到過不少消息。
其中一條就是,這家劇院更上一層的準入許可并不是每天都會發放的,願意引薦新人的老顧客并不多。
原本錯過今天的機會也沒什麼,但他們在這裡遇見了歐雷酒。那個直屬琴酒的代号成員隻在劇院裡巡視般悠遊了一圈,就被誠惶誠恐的劇院經理引去了别的地方。
還能去哪裡呢?
是包含着劇院真正核心的上層建築。
運氣好的話,或許可以根據蛛絲馬迹推知歐雷酒的來意,以及那個無故失蹤的演員姑娘是否還活着,如今身處哪裡。
赤井秀一是個不會過于猶疑的人,他很快下了決定。
晚九點,演出落幕,觀衆散場。
約四分之一的賓客留在劇院内,在貓頭鷹面具分發過銀簽後,流露出得意或期待。
貓頭鷹面具将最後一根銀簽放到赤井秀一手裡,瞥了眼他腿邊的小學生:“帶着孩子來的啊?”
柯南本以為劇院會排斥小孩子去到更高的樓層,而貓頭鷹面具和前來送銀簽的劇院經理打了個招呼,笑呵呵地說:“夠得着賭桌就能入場了,上流社會的子女就是要從小培養的,就是去四層的話不太人道……”
“……”差點忘了這是美利堅,一個各種管制都很松弛的國家,更别說黑衣組織開設的劇院不可能合法了。
在貓頭鷹面具的的引領下,包括銀彈組二人,十幾個賓客行經舞台後的員工通道,走過考究的古典長廊後進入一部獨立電梯。
在進入電梯後,一對結伴而來的夫妻在角落低語。沒人會太避諱小孩子,所以站得最近的柯南聽他們說:“太好了,我們籌到了足夠的錢,孩子有救……”
其中的丈夫激動地說:“如果順利的話,來年夏天就可以帶他打棒球了!”
妻子的妝容下隐約可見眼窩的青黑,他們的衣料雖昂貴卻沒這麼用心打理,湊近可以聞到隐隐的消毒水味……
小學生擡起頭,看着其餘賓客臉上也帶着相似的神情,求富貴,求生機。
四壁鋪滿金色浮雕的電梯緩緩上升,他的心一點點往下沉。
第五層的電梯按鍵閃爍,梯門向兩邊收攏,迷醉的酒氣比色彩瘋狂變換的吊燈光線更早湧進來。
這是一座賭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