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場内有異動,且經過了一段時期的謀劃部署,但時間不會很長。
兔子面具的腳尖始終朝着員工通道的方向,望向鐘表時動作有片刻的不自然。
所以柯南判斷她在其中承擔了某個位置,在她第一次走近彎腰時,小學生偵探就嗅到了幾種輕微的、摻雜在一起的名牌香水。
賭場裡多是男客人,女客人身上也沒有那幾種香料味。可以推知兔子面具是在别處沾染了香水,再結合劇院的屬性,最先讓人想到的就是情色場所,即四樓。
“這也可以提供側面論證。”小學生偵探想,“演出場所都有經理定時巡視,說明這裡管理極為細緻嚴格,也不缺乏人手。九點四十分服務生才進行過一輪換班,沒戴面具的服務生們都精神煥發,我也從他們的談話中聽到過,休息室就在本樓層,十分方便。”
所以那位戴兔面具的女生為什麼要下到四樓呢?從形體上的肌肉和話術看,她也隻是普通人的水準,去到那裡又能做什麼?
已知信息太少,小學生偵探忍不住憂慮起來。他不認為大部分員工清楚劇院的内部,并擁有主動作惡的能力,而這裡已經出過一起案子,今晚又出現了歐雷酒……
以往的經驗告訴他,太多不确定因素攪在一起會爆發更嚴重的案件。
柯南瞥了一眼監護人的動向,在簡短的交談後,決定再試探一把。
他注視着男服務生胸前的别針,用氣聲說:“那就好……看來你們的作為另有起因,但還是太魯莽了!”
話音落下,男服務生故作無事:“小朋友,你在做什麼?”
柯南沒顧上回應,因為面前這個人在回話後擡頭看了眼時鐘,标志的微笑從臉上褪去,有一瞬變得真情實感。
那表情是預謀後的犯人,因即将完成的作品而倍感期待。
男服務生始終克制着動作,背對大堂,但他頻頻轉動的眼球暴露了真正在意的方位。
柯南倒吸一口涼氣,緊跟着看過去,對上探員先生找尋的目光。
下一刻,絡繹不絕的爆炸聲震得人頭皮發麻,大廳裡所有的燈光不規則地連續閃爍,又在一兩秒後熄滅。
柯南抓準時機跳下椅子,心想:“真的炸了。”
盡管擔心赤井先生,但眼下要遠離案發現場。他輕巧地發射出一枚竊聽器,挪動腳步向後退去,又将手伸向小西服上配置的領結。
爆炸發生的中心位置傳來幾人不絕于耳的哀嚎,然後是賭客們語言不同的疑問和責罵聲。
“啊啊啊!”
“What?”
“該死的,這一盤馬上就要赢了!不管是誰快去把燈打開!”
好像沒人在意傷者和可能已經咽氣的死者。
服務生中有個年老的聲音讓所有人安靜下來,但因為賓客太過慌亂的的緣故,收效甚微。
電梯已經停止運行,距員工通道最近的人慌忙地跑起來,想要出去求援,然後大叫:“門怎麼被從外面鎖上了?!”
人群裡傳來一聲男人的怒聲:“怎麼連電源也出了故障,喂,管事的,配電室在哪裡?”
來賭場的客人脾氣都很大,要求也都稀奇古怪,侍者們已經養成了遇事先安撫他們的習慣。所以有人下意識地回答:“在,在四樓與五樓的樓梯中層。”
又有人說:“那還不趕緊聯系外面的人去配電室看看情況,難道要我們這群被沒收手機的貴客為你們服務嗎?還有,把我們的通訊工具交出來啊!”
這聲音點醒了賓客,他們又不是什麼善人,遇到事故自然想着趕緊離開,以免牽連到自己。
聽到這個指令,便有服務生去打開保管賓客物品的保險箱,卻在伸手時被一隻手攔下:“……領班?”
年老的褐發老人低罵道:“被帶節奏了都不知道……”他拿着手電筒要照去人群中,而此時,另一道手電筒的光芒在大廳中間和他對上了線。
赤井秀一的半身西服沾着血,晃了晃從牆角工具箱裡翻到的公用手電筒:“你們确定不來看看死者?裡面好像有你們的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