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沒事吧,抱歉,我沒想到那瓦片那麼脆啊,我一使勁就碎了呀,我帶你去醫館吧。”地上那人趕快爬起來,驚慌失措的把臉湊到席虞康面前,想看清他的傷口。
那少年一襲淺藍色連珠紋錦袍,滿頭墨發用月白色發帶束起,此時淩亂的披在肩背上。
殷令儀也被眼前的變故吓壞了,回過神來後拉着席虞康去了醫館。
“大夫快看看他這傷口,沒事吧。”柳辰安急慌慌的進去醫館拉着大夫就問。
“我看看昂,沒事,傷口不大,回去小心防護,不要碰水,買點金瘡藥敷幾天就好了。”
席虞康摸摸包紮好的傷口“多謝大夫,有勞了。”
“沒事沒事,好好休息啊。”
付完錢回來的柳辰安,心疼的攥着錢袋,幸好沒大事,不然他隻能賣身了,席虞康看着眼前的年輕人,“你為何會從屋頂掉下來?”
“抱歉啊,我隻是想在房頂透透風,結果聽到後廚有人在叫我,一着急腳滑了,誰知道那屋頂年久失修,就掉下來了。”柳辰安搓着手賠笑。
三人回到客棧,掌櫃的已經回家不知此事,但店裡的人都已經知道了,有人從房頂掉下來砸到人了。柳辰安想明天的責罵是怎麼也躲不過了。
“二位今夜好好休息,我是這店裡的打雜,叫柳辰安,不知二位如何稱呼?”
“席虞康”
“殷令儀”
“好,殷小姐,席大哥,我先去幹活,有什麼需要的喊我就好。”說完,低眉耷眼的朝後廚走去。頭頂陰雨綿綿。
“這小哥也是有趣,竟穿着名貴錦袍打雜。”殷令儀看着少年喪氣的背影打趣。
席虞康盯着柳辰安的背影看了許久,才對着殷令儀說“殷小姐,早點休息吧。”
殷令儀關上門時還在猜測柳辰安的身份。看他周身氣質絕不是打雜的,那他為什麼在這小客棧打雜呢,真奇怪。
而柳辰安回到後廚,掏出錢袋數着僅剩的三文錢,淚流滿面。
早知道不離家出走了,淋着老頭的唾沫星子總比當窮鬼強,原本還有一份工作,明天應該就沒了,難道真的要帶着愛劍在街邊賣藝嗎,倒黴啊,離家出走怎麼不多帶些錢啊。
如果回到那天,絕對不那麼硬氣,吵完就走。現在的柳辰安恨不得扇那天的自己一巴掌,那麼有骨氣幹嘛,沒骨氣十九年了,真是的。
柳辰安樂呵呵的懷揣着這白日夢在後廚的隔間睡着了。夢裡夢到他爹求着他回去,之後的他每天在錢堆裡打滾,差點在夢裡笑醒。
次日天光熹微,他就起床在席虞康的房門口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