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到一天前,楚烨收到了楚燃重傷的軍情。
是蕭吟親自召他到殿前告訴他的。
“對于這件事,楚卿,你是如何看待的?”
楚烨不語。
“其實父皇早有準備,若楚将軍出現意外,大可讓戚将軍前往支援。不過孤還是想聽聽你的意見。”
“陛下安排的……戚将軍?是戚将軍戚霖?”
“是,不錯,是他。”
“卿以為,不妥。”楚烨咽了口唾沫,“雖說今時不同往日,但兩位大将,總要有一位留在京中以備不時之需。”
“派其餘将領前往支援如何?”
蕭吟歎氣:“這實屬無奈之舉,卿也說了,今時不同往日。國中軍事戰謀最為精妙的便是令兄與戚将軍,至于他人……”
“皆為莽夫……”
是了。
大弈天大地大,精通戰謀的人士卻屈指可數。
蕭勤終曾不知一次的點評過各路武将,打仗不能硬剛,也要懂得計謀。
武将們表示心領神會,不就是要講究計策?多讀些書不就成了?
紙上談兵固然簡單,但結果不盡如意。
蕭勤終表示放棄,反正朝中還有兩位能擔重任的大将。
一群人負責放心作戰,而後的領軍的主帥兼任了軍師,效果倒也不錯。
可惜可惜。
看來還是得多培養些這方面的人才啊。
而這兩位将軍,一位是楚王府的楚燃,而另一位便是戚霖,五皇子母妃戚姬的兄長。
戚霖,楚烨在心底細細琢磨着這個名字。
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陛下,别以為卿不明白您到底再想些什麼,“無論到了什麼境地,您都無時無刻不在提防着楚家啊。
“太子殿下。”楚烨跪地叩首。
“楚卿?這是做什麼?快起。”蕭吟吓了一跳,急去攙扶楚烨。
楚烨直起腰闆,仍舊跪着,方才磕得用力,額頭已經紅了。
“求殿下派卿前去西北,援助楚将軍。”
“你?那怎麼行?楚卿别開玩笑了。”蕭吟他将他拉了拉,叫他起身說話,“凜宣不會同意的。”
“宣王殿下無需同意卿的做法,卿還不是宣王府的人。”
“孤不同意,你這雙手從來便是替君排憂解難的,孤不同意你去西北抓沙吹風。”
“替君殺敵,也是替君排憂解難。”楚烨又是一叩首,“卿再怎麼說也是武家出身,雖身子骨不太好,但兄長常常教導,家之根本不可負。”
“卿願前往西北為我軍出謀,必要的時候……”
楚烨目光堅毅:“殿下,卿不是提不起劍。”
蕭吟被說得動搖,若是兩位大将皆不在朝中,确實不妥。
“孤會多調些軍力随你同去。”
“謝殿下成全。”
楚烨再蕭吟再一次試圖攙扶前主動起了身:“在此動身前,還請太子殿下,莫要将此事告知于宣王殿下。”
蕭吟僵硬地點了點頭,揮手遣人送楚烨出宮。
楚王府
“公子,就讓屬下跟着您去吧。”難書一邊情點這手上的單據,一邊哀求到。
“不成。”
“公子,邊疆寒苦,戰亂不休,屬下不随您一同去,心裡不踏實。”
“你随我去了,我才不踏實。”
難書心口一疼,擔憂的神情愈深。
“你是家中長子,還有父母,有妹妹。你有沒有想過,若你遭遇不測,你該讓他們怎麼辦?”
“楚王府于我家有恩,屬下生是王府的人,死是王府的鬼。”難書擲地有聲,“我應了将軍會好好護着公子。”
見勸不動,楚烨懊惱地揉了揉後頸:“你不能去,我過幾日便要離京,府中無主,你留在這兒輔佐管事料理事務。”
難書使勁晃了晃腦袋,表示無聲地抗議。
“你不留也得留!”
楚烨生氣了,這一根筋的家夥軟的不吃非得啃硬的。
“這是主子的吩咐。”
從前他從未向下屬發過主子家的威風。
萬不得已而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