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十月以後,天氣一下子就變冷了,濕乎乎的寒氣在城堡中蔓延,雨水一連幾天拍打在窗戶和牆壁上。
地下室的陰冷更令人難受,裡德爾不得不翻出了那件厚實的冬用鬥篷——即使現在暫時還沒到它派上用場的時候——不過好在當他第二次感冒後,斯内普終于大發慈悲地點燃了辦公室的壁爐。
“我真好奇你以前是怎麼活下來的。”斯内普看着恨不得把身體塞進壁爐的裡德爾,“冬天總比現在要冷得多。”
“我以前沒發現自己這麼怕冷的。”裡德爾把快被火焰燎到的衣服往後拽了拽,“而且我不記得那四年的冬天是怎麼過來的了。要是您當時沒來找我,說不定我也過不去第五個冬天了……嘶——”
一團飛揚的火星飄到了他的手上,斯内普抓住他的領子,粗暴地把他從壁爐前拎開,塞給他一張羊皮紙。
“把這上面的材料給我找來。”斯内普說道,“離壁爐遠點,你快要把辦公室點着了。”
裡德爾在斯内普的私人儲藏室裡待了将近半個小時才終于找齊了東西。
“我能回去了嗎?”裡德爾擦了擦快要流下來的鼻涕,“我困死了。”
“随便你。”斯内普正在用天平稱材料,看都沒看他,“明天加一個小時。”
“可是我隻提前了半個小時。”
“那就再加半個小時。”
裡德爾立刻識相地閉嘴,飛速逃離了地下室,跑上樓梯。
“薩拉查?”他例行公事般地敲打着那面牆,随後耐心地等了幾分鐘,和往常一樣沒抱什麼希望——不過這次他顯然失望得太早了。
“我在。”
已經準備離開的裡德爾驚喜地轉過身。
“你跑到哪去了?我天天都找不到你。”
“你應該到密室來,我一直在那裡。”薩拉查說道,“沒有繼承人的要求,我不會離開密室。”
“那你現在……”
“他要我出來轉轉,回憶學校的構造,為淨化學校做準備——但我很快就會回去。”
“密室在哪?”裡德爾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它。
“……跟着我。”
裡德爾緊貼着牆壁,追着其中不斷傳來的聲音向前走去。
“我不知道密室的入口在學校裡是什麼樣子——這得由你自己去找。”薩拉查在一扇門前停下了,“但就在這附近,某個與水有關的地方。”
裡德爾震驚地看着面前那扇門。
“你在開玩笑——這裡是女生盥洗室!”裡德爾說道,“我不能進去……可另外那個繼承人是怎麼進去的?”
“我不知道。”
“好吧。”裡德爾頹喪地說道,“你能跟我說說他的事嗎?”
“誰?”
“另外那個繼承者……我的父親?”
“你們不認識?”
“我從來沒見過家人。”
“這可麻煩了。”薩拉查停頓了一下,“如果你們的命令不一緻……我該聽誰的?”
“我不會命令你做什麼事的,你全聽他的就好了。”裡德爾急切地想要繞開一切無關緊要的話題,“拜托了,薩拉查,告訴我——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