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臉上又露出了那種嘲諷的笑容。

“如果攝魂怪在這裡，你會馬上失去反抗能力。學會了咒語可不代表你有膽量抵抗攝魂怪——當然，這個咒語很高深，你也不一定能學會。”

“我可以。”

“那就動手，讓我看看。”

這根本沒什麼難的。裡德爾一邊想着，一邊舉起了魔杖，思緒一下子飄回了幾年前。

那時，他正躺在路邊的草地裡，餓得幾乎連呼吸的力氣都快失去了。

“你快要死了。”黑色的冷血動物嘶嘶低語着爬到他的耳邊，“也許我現在就可以下口……”

“别咬我。”裡德爾不抱什麼希望地開口，黑蛇卻感興趣地停下了探出獠牙的動作。

“你會和我一樣說話？”

“……幫幫我，拜托了。”

不知過了多久，一隻少了腦袋的兔子被扔在了裡德爾臉上。

“我們可以做朋友嗎？”

填飽肚子後，裡德爾舔着手指上的血迹，興緻勃勃地看着面前的黑蛇。

黑蛇歪了歪腦袋。

“我還從沒見過能和我說話的人。”

裡德爾回想着自己第一次将亨特扛在肩膀上的感覺，嘴角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呼神護衛！”

魔杖末端似乎溢出了一絲銀色的氣體，但轉瞬即逝，除此之外什麼也沒發生。

“隻是這樣？”裡德爾有些疑惑地看向斯内普。

“失敗得不徹底而已。”斯内普搖了搖頭，“我原本就沒指望過你能一次成功——現在，告訴我，你剛才想的是什麼。”

裡德爾如實回答了。

“這就是你對快樂的定義？”斯内普的語氣已經有些不耐煩，“我說過了，這個咒語很難，要足夠快樂才能讓守護神有力量抵禦攝魂怪。至于你剛才的那個，充其量隻是給他們撓了癢癢而已。”

要足夠快樂？

裡德爾隻好将思緒引向其他地方。

和亨特一起在樹林裡奔跑？第一次和亨特一起抓住了一隻小鹿？第一次成功用偷來的東西換了一把小刀？

似乎還不錯，但裡德爾不确定這些回憶比第一個更快樂。

那就隻有更近的時候裡。

比如在奧利凡德的魔杖店裡，第一次抓住了自己的黑檀木魔杖時，那種渾身充盈着力量的感覺？

裡德爾用拇指輕輕撫摸着魔杖，暗紅色的杖身在昏暗的辦公室裡看起來幾乎完全是黑色的。

這是屬于自己的魔杖、屬于自己的力量。

從未有過的強大力量。

“呼神護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