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沛靠着懸浮車的車壁,聽着駕駛座上有人在彙報,“人已經綁出來了,馬上就到。”
對面說了什麼,這邊回道:“是,另一個要直接處理了嗎?”
“好的。”
“明白。”
他在說什麼?什麼處理掉?要把阮澤處理掉?
阮沛瞬間不淡定了,這是要在他眼前殺掉他弟弟?!
阮沛不裝了,直接開口道:“等等!”
外面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下來。
“喲~不裝睡了呀。”有人将蒙在他眼上的罩子拿開。阮沛眨了眨有些酸澀的眼睛,連忙四周查看,阮澤被捆着倒在一旁,還沒有醒。他忐忑地轉回頭對上剛剛說話的男人,男人像是欣賞般上下打量了他好幾遍,然後點點頭滿意道:“不錯。”眼尾的疤在笑臉上顯得尤為猙獰。
在阮沛還沒醒的時候他就已經将人視/奸了許多遍,雖然沒有看到眼睛,單是下半張臉已經非常像他記憶中的那張臉了,非常非常的像。男人舔舔嘴,很久,沒有這麼興奮過了。
這時,他盯着阮沛的眼睛,像是兇獸盯住獵物般緊緊盯着毫不轉開,仿若下一秒就要撲上來撕咬脖頸。
這雙眼睛是黑的啊,黑得那麼純粹,那麼,讓人有破壞欲。
男人親自來給阮沛解開繩索,“來,起來吧,帶你看看我們的秘密基地。”他想去扶着阮沛卻被躲開。“我自己來。”
男人也不生氣,“好。”
阮沛不動聲色地打量男人,對方身量不矮,逼近一米九的樣子,但很清癯,書卷氣濃重,應該是個alpha,年齡大緻在四十到五十歲之間,重點是眼尾的疤,在現在這麼容易祛除疤痕的時代居然就這麼大咧咧的留着,看上去像是傷口長好後又重新割一刀使其保持原樣。
阮沛估摸着這是個頭目,一路走過的路上人不少,但都對這個男人很恭敬,甚至是懼怕。
男人帶着阮沛一路走過類似于生産空間的地方,整齊規劃的玻璃隔間,每一盒隔間都在做些什麼,腳下的通行道路也是玻璃制成,燈管在各個銜接處鋪設,明亮且一目了然。
中途繞過了一個巨大的深坑,與小玻璃隔間一樣,巨坑也由玻璃作為牆壁,在做什麼也能看的清清楚楚——那是一截星際飛船,殘缺的船艦身上有着幾個标識。
“那是将近二十年前那艘飛船,就是那件帝國最恨的事故發生的地方,也是我最恨的。”男人看阮沛打量着殘骸,“貼心”地給他做介紹。
男人帶着阮沛來到一間石牆居室,陳設簡潔又溫馨,原木色的家具,飄窗上還放着一束鮮花,與窗外冰雪的世界格格不入。
他拿不準男人要對自己做什麼。
“這裡按照咱們在學校時的布置,都是你喜歡的。”男人一一向阮沛介紹房間的陳設,“你沒事的時候就坐在飄窗上看書,哦對了,這些還有這些,都是你平時喜歡看的,我全都給你拿來了。”
男人獻寶似的把一堆書展示給阮沛,阮沛掃了一眼,幾乎都是些醫學書籍,他覺得有些奇怪,仿佛一進入這個房間,男人就角色轉換了似的不停地透過阮沛在看另一個人。
阮沛福至心靈,這是替身梗,他就是一個長得很像男人過去認識的一個人。
“可我想出去。”
“噓……”男人豎了一根手指在嘴上,“他不會對我說這種話,你最好聽我的。”
然後又一次的快速進入角色,繞到開放式廚房,“小白,你看,冰箱裡的菜都是最新鮮的,知道你要回來,我特地把食材都塞滿了,這些足夠我們吃上半個月的!”
阮沛看着男人熱情地叨叨着一些根本和他無關的事情,有着歲月痕迹的臉上洋溢着青春的光彩,總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當然,你如果不按照我要求的做,你的夥伴,就會‘嘭’的一聲,消失。”男人離開前站在門口這樣和阮沛說道。
他說的是小澤……阮沛心下一緊,“我知道了。”
男人很滿意阮沛的回答,高興地拿出一顆奶片遞給阮沛,“快嘗嘗,跟你信息素一模一樣的奶片!”
阮沛腦海中轟的一聲炸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