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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卡。”來到安明酒店的其中一間房間,程思尓輕描淡寫的命令着說。
李秋明有點慫,猶豫着說:“思尓,你等會,你可要護着我啊,如果路哥生起氣來······”
程思尓輕聲道:“你放心,我不會讓他動你。這次的事,還要謝謝你告訴我。”
李秋明嘿嘿笑了兩聲,難得程思尓這麼溫柔和他說話,身體都感覺輕飄飄的,“我也是擔心路哥嘛。”說着,刷了門卡,滴滴兩聲,門開了。
路以安剛洗完澡從浴室出來,身上穿着浴袍,雙手按着毛巾在擦頭發,聽到門開的聲音臉色很臭,下一秒瞧見女朋友站在門口,立刻慌亂的把頭偏了過去。
程思尓沒作停留,立刻上前檢查他的傷口,嘴角和額頭都破了皮,一隻眼睛烏青,她抿抿唇,眼睛裡滿是心疼。
路以安趕緊解釋:“沒事,真沒事,我都去醫院看了,都是皮外傷。”
程思尓又抓過他兩條胳膊細細地看。
路以安沒辦法,隻能朝着立在門邊的人遞眼刀,李秋明雙手攤開着表示很無奈。
路以安氣憤道:“果然是叛徒。”
程思尓這才開口:“不怪他,是我讓他幫忙盯着的。”
在電話裡聽到李秋明說路以安又被他老爸打了,心裡頓時着急得不行。路以安和他老爸的關系常年不和,路振熠脾氣暴戾,路以安又從小就是刺頭,從來不會服軟,所以沒少受皮肉之苦。
隻是随着路以安年紀漸長,路振熠動手的次數也逐漸減少,打得這麼嚴重更是高中以來第一次。
程思尓肯定是要問清楚的,她跟李秋明道了謝,後者也很識趣,笑着擺擺手離開,關上門。
程思尓拉着路以安坐下,還是一刻不錯的盯着他的傷,還沒問,路以安自己先解釋了,又是因為他爸續娶的那位老婆而起。
路以安的媽媽剛去世不到一年,他爸就把一個小他十歲的女人帶回家,路振熠早年工作拼命又不注意保養,使他看起來就比一般人要老,而那女人無論長相和身材都偏幼态,一陣風就是吹倒似的,兩人在一起簡直像父女,看得路以安更是膈應。
本來,路以安不喜歡這位名義上“繼母”,但他也沒打算為難她什麼,兩人住在一個屋檐下井水不犯河水就算了,誰讓他對自己的親爹厭惡更多。哪像那女人偏偏盯着路以安不放,一定要展現自己作為女主人的威嚴似的,讓路以安按時到餐桌和他們一起吃飯,對他的發型和穿着提意見,給他規定門禁時間,不許他在外過夜。
路以安怎麼可能聽她的,每次煩得不行要麼直接走要麼出言譏諷,每次都能把那位成功氣哭。
而這一次,路以安承認自己也有錯,他有點懊惱的抓抓自己的頭發:“我說了不在家吃飯,她硬要拉着我,我一使勁兒,她就被我推到地上去了。”
程思尓道:“然後,你爸就因為這個打你?”
“不是,是我不知道她剛做流産手術,”說到這裡,路以安的眼睛也流露出不忍,“好像是昨天出去逛街的時候,在商場裡滑倒了,送到醫院的時候就······”
沉默了一會,程思尓忽地問:“她什麼時候懷的孕?”
“我也不知道。”路以安歎氣,“他們什麼都沒跟我說過,我還隻覺得這幾個月家裡清淨不少,結果今天又是氣氛怪怪地······我不小心把她推到地上的時候,我爸就突然罵我,說她現在身體不好,我頂嘴說那為什麼不好好卧床休息還跑出來添亂,然後他就動手了。”
程思爾怔怔地想,一個母親失去自己的孩子肯定是最最讓人傷心的事,她也為此感到惋惜,但細想一下,這整件事又和以安有什麼關系呢。
如果他們希望以安能改改他的态度,那就該事先告訴他那個誰懷孕的事情。
但他們選擇瞞着以安,思尓第一個很寒心的猜測是,還是防着他。
連自己的親兒子都不信任。
再來,失去孩子這件事,以安更是不知情,如果想讓他留下來吃飯,為什麼不先把原因說出來呢,一定要把事情鬧到很難看的地步還覺得自己委屈。
程思尓心疼的摸着以安的傷口:“你爸真是太壞了,把沒了孩子的怒氣都撒在你身上,怎麼會有他這麼壞的人。”
路以安明顯有些驚訝:“我以為你會說我不對。”
“你哪裡不對?”
“我态度不太好。”路以安也怪自己粗心,他平常都是懶得看倆人,如果稍微細心一點,應該能看出來那女人的身體是有些虛弱的。
隻是他真的無法理解為什麼就不能好好在床上休息。
“不管他們了,說說你吧。”反正每次說到都是一肚子氣,程思爾不想再浪費時間,直接問道:“你打算在這酒店住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