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同時,他不可否認的,隐藏在心底的一點想法是,他有一點開心,如果思尓的婚姻真的出了問題,那麼,是不是代表,他還有機會?
對面女生打斷他的思路,“怎麼,是你認識的人嗎?”
“嗯,算是吧。”
“真是養眼的一對啊,那女生我好像在哪兒見過啊,是在時尚雜志上見過嗎還是······”
“我問你一個問題。”路以安穩定好情緒,低頭切着牛排,“如果,你發現你喜,不是,你朋友的老公出了軌,你會和你朋友說嗎?”
“肯定要說啊,不然我朋友也太可憐了吧。”
“是嗎,說出來才是對的,是吧。”
“那當然了。”女生意識到什麼,幾乎用氣音問道,“怎麼,那對情侶有一個是婚内出軌嗎?”
路以安暗歎女生的直覺之準,随即淡定的搖頭,“不是,這是我另外一個朋友的事,我發現有段日子了,但一直糾結在怎麼告訴她,巧的是,也是類似這種西餐廳看到他跟出軌對象吃飯,所以就聯想到了。”
“這樣啊,那你要盡快說啊,越拖越嚴重。”
“她應該會很難過吧,”路以安低聲道,“而且,她會不會怪我把這種事告訴她。”
“難過是肯定的,但總比一直被瞞着當傻瓜好吧。至于怪你?但凡有點理智的人都不會牽扯到你身上吧,如果她真的怪你,那說明這個朋友也不值得交往啊。”
如果真是朋友的事,路以安也不會這麼糾結,可這關乎于思尓,他就不得不慎重又慎重。
看着那邊那對相談甚歡的男女,路以安隻覺得惡心,他很想上去把那個男人狠狠揍一頓,但僅剩的理智拉住了他。
他以什麼身份呢,如果他先動手,錯誤是不是要先扣在思尓頭上?
哎,結婚真是麻煩。不管他做什麼,都被隔在婚姻的那扇門之外,始終是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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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思爾沒想到,于曼會訂畫,而且地址寫得是周家。
上次見面之後,于曼就給程思爾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漂亮的家教老師,卻像管家一樣,而且尖銳任性的周沐寒會那麼聽她的話,簡直對她百依百順。
周沐玖覺得她隻是家教老師沒什麼好了解,可程思爾總覺得,于曼已經成為了周家的一份子。
可惜的是,把畫送到之後,于曼不在,聽陳姨說她家裡人突然生病,今天的早班機回老家了。
家裡隻有一臉挑釁之色的周沐寒,她瞪着程思爾:“隻有你嗎,我那個廢物大哥沒來?”
“你再這樣說話,我會覺得你的老師很不專業,連基本的禮貌都沒教你。”程思爾淡淡道。
“不關老師的事!是我讨厭你們。”周沐寒憤憤道。
“那隻是你的想法,别人隻會把責任推到你們老師頭上。”程思爾頓了頓才問,“你的腿怎麼了?”
周沐寒這次的攻擊顯得薄弱,大概也有腿受傷的緣故。
“該塗藥了。”陳姨拿着醫藥箱過來,對程思爾笑笑說,“小寒打球的時候摔傷了膝蓋。”
陳姨給她塗藥,周沐寒皺眉叫了好幾聲:“陳姨你的手真重!”
“哦對不起對不起,我輕點啊。”
可是并沒有什麼作用,周沐寒還是痛得直哼哼。
程思爾看不下去,撸起袖子說:“我來吧。”她接過陳姨手裡的藥瓶,坐在沙發上,看着周沐寒膝蓋上大面積的淤傷,“之前是不是也摔過?”
周沐寒愣了愣:“你怎麼知道?”
陳姨在一旁解釋道:“小寒很喜歡網球,經常練習太投入就會受傷。”随後陳姨又道,“那個,少奶奶,你——”
“叫我思尓就好了。”
“好,思尓,你在家裡吃飯吧,我現在就去做。”
“嗯,麻煩陳姨了。”程思爾點點頭。
“你不就是想當少奶奶才嫁給周沐玖嗎,現在又裝什麼?”周沐寒冷哼道。
程思爾用力壓了下面前,周沐寒痛叫一聲,“你幹什麼!”
“嘲諷别人也得看看時候啊,小姑娘。”程思爾道。
周沐寒:“我嘲諷什麼了,我說得不對嗎,你裝什麼清高。”
程思爾拿棉簽一點點給她塗藥:“你是真的喜歡網球嗎?”
“什麼?”
“是真的喜歡,還是想做出成績來,好在某人面前加分。”
周沐寒皺眉:“你在說什麼,我做任何事都是這樣,如果做得不好幹脆就不要做,一旦做了,就要拼盡全力。”
“誰教給你這樣的做事态度?”
周沐寒撇嘴:“關你什麼事。”
“你應該不讨厭我才是啊,你跟我一樣,都不清高。你也不是讨厭你哥哥,你是害怕他回來,搶走你的東西。”程思爾拿新的紗布給她的膝蓋一圈一圈的纏着,“按你的理解,你哥哥是你的手下敗将,那對他,你至少應該有勝利者的氣度。至于我,我不是那麼貪心的人,周家的攤子太大太重,我不會摻和進來的。”
“我憑什麼要信你?”周沐寒一臉不屑。
“相不相信那是你自己的事,但這些話我是一定要說的,不然憋在心裡不痛快。”程思爾把醫藥箱合上,“好了,周小姐,幫了上了藥,應該可以留我吃頓飯吧。”
周沐寒嘟囔着:“剛才陳姨不是已經留你了。”
她看着包紮的很漂亮的繃帶,忽地想,這個人,好像也沒那麼讨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