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無恙笑着捶了邢繁蘊肩膀一下,“就知道你小子不是那貪生怕死之人。”
邢繁蘊也笑着承下,他們兄弟之間的感情早就不需多加言語。
“隻是……”邢繁蘊看向雲疏月,“月兒就别去了,留在洞裡吧。”
秦無恙也贊同,雲疏月拗不過他們二人,被留在洞裡。
桑麻将早食做好,分給衆人後,端着雲疏月的這份過來,“小姐,先吃點東西吧。”
“都認過親了,還叫什麼小姐。”雲疏月接過餅和蛋湯放在桌案上,拿出先前她親自挑選的钗子,“這珠钗原本是準備給你的認親禮物,我被擄走後這钗子随着我也經曆了不少,如今還光亮如新,可見是個好的,我給你戴上。”
桑麻摸着頭上的钗,心中歡喜,鼻尖酸酸的,“二姐先吃飯吧。”
“嗯,吃飽了,才有力氣。”
雲疏月叼着餅四處走動,眼睛落在洞内所有地方,尋覓着什麼,最後定格在一個長條狀的物件上。
“這是什麼?”
“舂東西的石鬥。”
“不是這個,是這個,不管它是什麼了,拿出來我瞧瞧。”
木架子被搬到空地處,一根長長的橫梁一頭短一頭長,放在木質底座上,像極了跷跷闆。
雲疏月放了一塊石頭在長的一頭,叫漢子用力踩下短的那頭,那拳頭大的石頭瞬間被彈飛到不知何處去了。
雲疏月欣喜過望,又接連試了更大的石塊,從中挑選了一塊距離最合适的石塊回去稱重。
此時桑麻也按照她的吩咐,吩咐人将庫房裡的辣椒粉,面粉之類的搬出來,還有幾大桶油和棉麻布。
“兄弟們。可願随我一戰!”
衆位漢子漸漸聚攏,有人說道:“堂堂男兒,豈會畏戰!願跟随二小姐一戰!”
“願跟随二小姐一戰!”
“願跟随二小姐一戰!”
……
衆人高呼,雲疏月原本踟躇的心深受鼓舞。
“好!不愧是我大晏王朝铮铮男兒,惡人王家盤踞北地多年,害人無數,如今還助惡圍困朔山,身為大晏王朝的子民,人人得而誅之!”
雲疏月朝衆人抱拳緻意,舉起那塊石頭,吩咐道:“衆人聽令!按照這個石頭的重量,做一些辣椒包,面粉包,再做一些浸透油的布團,越快越好,越多越好!”
雲疏月語畢,衆人沒問為什麼,當下就分工明确幹起活來。
人多力量大,一盞茶的工夫就每樣做出好幾十個來,雲疏月又分了工,挑選了些力氣大的壯漢扛着十幾架木架和辣椒包之類,雄赳赳地去前線助陣。
走到合适距離的巨石山坡上,雲疏月這才見識了什麼叫冷兵器時代。
刀光劍影,血肉橫飛,滿滿的都是殘酷,若是不想橫屍此處,就必須得拼盡全力。
再往前眺望,雲疏月看到了圍困朔山的王家兵,看來王家也不是那麼鐵了心要跟着二皇子,帶了人馬來也不過是裝裝樣子唬人罷了。
“辣椒包,面粉包瞄準敵人士兵,”雲疏月看了一圈,指向攻來之人的頭領,那位身穿黑色鬥篷的人,恨聲道,“油包點火,瞄準這個人。”
“抛!”雲疏月一聲令下,十數個自制調味料炸包就飛向敵方。
“抛!”
“再抛!”
“再抛!”
雲疏月接連下令,壯漢們絲毫不敢懈怠,投擲彈包也是越抛越準,越抛越是熱血澎湃,恨不得将渾身的力氣全部用上。
運送彈藥的人也是源源不斷來提供供給。
在這一輪猛烈的攻勢下,敵軍節節敗退難以招架,為朔山内圍争取了喘息之機。
那黑袍之人擡眼望來,與雲疏月在破曉的晨光中目光交彙。
雲疏月看清了他的臉。
林冤。
壯漢們沒等到雲疏月的命令,都遲疑着不敢抛擲。
“二小姐,還抛嗎?”
雲疏月退後兩步,收回望着林冤的目光,走到木架旁,拿過火把親自點燃油布團,伸手指向林冤的位置。
铿锵下令:“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