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峰從窗戶裡探頭出來,對譚小柯喊道。
“冷不?别感冒了!”
“不冷!”譚小柯笑道:“沒啥事。”
韓傑冷得直跺腳,捧着咖啡杯,哆哆嗦嗦地問道。
“咱為啥要躲這嘎唠呢……譚小柯,你倆這是處出感情了啊?”
小健嘬了口滾燙的咖啡,一臉八卦地看向譚小柯,用眼神催促他快點交代。
譚小柯微笑道:“沒有,還是老樣子。對了,你倆幹啥來了?”
“哦對!”韓傑一拍大腿,問道:“大仙兒讓我問問你,準備的咋樣了?”
聞言,小健直接噴了,擦擦嘴角的咖啡漬,滿臉狐疑地看着兩人。
譚小柯一怔,最近事情多,心情也跌宕起伏的,早就将這件事給忘了,便說道。
“我尋思,這事兒……要麼就算了吧?”
韓傑一愣,眼珠都快瞪出來了,顯然沒想到譚小柯竟然會主動放棄,忙問道。
“咋地了?你受刺激了?還是移情别戀了!”
“沒有。”譚小柯淡定地喝了口咖啡,說道:“我隻是想開了,我跟餘峰像現在這樣相處就挺好,他舒服,我也高興……真沒必要非得要個名分啥的。”
韓傑沉默不語,倒是小健回過神來,好奇道。
“誰能跟我說說?這到底啥情況啊!”
譚小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将偷内褲作法的事情跟小健說了一遍,聽得小健滿臉大受震撼的表情,好半天才回過神來,眨了眨眼睛,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韓傑說道:“别啊!小柯,你可千萬别犯糊塗,這事兒不能半途而廢,大仙兒老靈驗了!”
這次輪到小健吐槽道:“你可拉倒吧!這都啥年代了,還信這個?”
“咋能不信呢!我跟你們說,我家一個親戚就是幹啥啥不順,找人家看完就都順了……”
譚小柯知道,韓傑一直都相信玄學,甚至他家裡人也很信這個,還供奉了神像。
譚小柯猶豫道:“其實第一次見大仙兒時,我就覺得有點不靠譜……”
韓傑想了想,問道:“你是怕花錢兒不?哎,不用你掏錢兒,兄弟給你出了!”
“不是的!”譚小柯哭笑不得道:“是我自己釋懷了,我覺得真沒必要表白、戀愛什麼的,現在這樣真挺好!我倆住一起,也談得來,比兩口子還親呢!”
小健卻說道:“人家兩口子還能過性生活呢,你咋整?”
譚小柯頓時尬住了,韓傑不忘補刀,也說道。
“你還真當餘峰能跟你過一輩子啊?人家是直男,往後不結婚、不讨老婆啊?”
聞言,譚小柯沉默地垂下頭去,昨天好不容易被壓下去的負面情緒,竟隐隐有了再度冒頭的趨勢。他歎了口氣,玩着自己的手指,有些洩氣地說道。
“你倆非要哪壺不開提哪壺麼?我好不容易才忘了這事兒,這倒好,非要再勾起來……”
“這事兒可不能馬虎!”韓傑嚴肅道:“小柯,你倆這樣不行,無論成還是不成,必須有個了結!你要是真想開了,不在餘峰這一棵歪脖子樹上吊死,我倒是放心,可你……”
譚小柯拿着一根香蕉,大嚼特嚼,有些憤懑地說道。
“那你說,這事兒咋整!”
韓傑想了想,說道:“作法還得接着作!你趕緊偷餘峰的褲衩去。”
“噗——”小健又噴了,擺擺手說道:“不成、不成!你倆可别瞎整了……小柯,聽我的,你還是跟餘峰坦白去吧。”
韓傑瞪眼道:“你懂個屁,小柯要是能坦白,至于拖到現在?”
“行了!有話好好說,别吵吵。”譚小柯說道:“那事兒我是真的不想繼續幹了,根本找不着機會……而且老丢人了!算了,就這樣拖着吧,拖到哪天就算哪天。”
韓傑卻說道:“不行啊,大仙兒說了,法事一旦開始就不能停,你不怕遭反噬啊?”
小健冷笑道:“修仙文看多了吧你!還反噬……我看那什麼仙兒,就是想騙倆錢兒。”
韓傑說道:“那如果小柯真的因此遇到啥不好的事兒,這個後果誰來承擔?”
聞言,小健不說話了,就算他是無神論者,但也不敢在這種事情上胡亂保證,畢竟普通人活在世上,多少還是要保留一些敬畏之心的。
譚小柯也猶豫了,他本就對此半信不信的,要是自己遭報應也就算了,可不能把餘峰牽扯進來……許久之後,譚小柯終于下定決心,一拍大腿,咬牙道。
“行……我再想想辦法!”
“哎!”韓傑撓撓頭,感歎道:“要是就這麼放棄,挺不甘心的。你說你付出那麼多,要是換來那麼個結果……挺讓人唏噓的。”
小健歎氣道:“那也沒辦法,誰叫小柯愛上了一個直男。”
韓傑說道:“大仙兒真挺靈的,之前的事兒都辦了,就差這臨門一腳,反正錢兒都花出去了,就試這最後一次,别讓自己後悔!”
餘峰喊道:“小柯,吃飯!”
譚小柯擡頭看向天空,太陽躲在雲層後面,透出一點光亮。他點點頭,輕聲道。
“嗯,再試最後一次。”
當晚兩位朋友在譚小柯家留宿,餘峰見譚小柯有人陪着,便請了一天假,去學校探望餘亮。餘峰不在,三個人在客廳裡肆無忌憚地聊天,商量如何偷最後那條内褲。盡管小健仍舊不相信,但還是一本正經地幫譚小柯出主意,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