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拍了拍沈雁栖的肩膀,而後大步流星地離去。
屋裡的情況尤其尴尬,衆人不歡而散,隻剩下岑氏以及張氏。
張氏說道:
“誰叫你幹這些混賬事的,跪下!”
張氏直接上手給了倆耳刮子,一點面子也不給。
“娘親,我沒有。”
她起身。
“你還沒有!你這個賤蹄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你,你跪下!”
沈雁栖這就又跪下了。
“娘,沒……”
“啪!”
張氏毫不猶豫,一巴掌揮下來,沈雁栖撫摸自己被打腫的臉,這是娘第一次打她臉,還是當着岑氏的面。
“娘,為什麼?”
“你說為什麼,你這個混賬東西,一出世就不是個好東西。”
“我,沒有!”
張氏另一隻手也舉起來,又要落下,沈雁栖一把拿住她的手。
“就算你是親娘也不能不講道理就動手打人。”
沈雁栖力氣稍用大了一些,震得張氏連連後退。
“你你,你這個不孝女,再還手你就不是我女兒。”
她再次舉起手,卻被岑氏拿住。
“夠了,你教導不善,今日之事呢以為你就能摘幹淨了?去祠堂禁閉十日,抄送百張佛經。”
“什麼,憑什麼。”
張氏不願,自己好不容易得見天日,憑什麼去那鬼地方。
“憑你為人母沒有盡到一個母親該盡的職責,夠了嗎?你難道要讓國公爺知道此事?怕那時就不是跪祠堂這麼簡單了。”
“是,我去。”
張氏罵罵咧咧德離開。
沈雁栖臉上的疼痛,滲透到骨血裡,疼得很,岑氏命人拿了幹淨衣裳,順便給她換上。
“母親,我,我自己來。”
“别亂動。”
她手速極快,沒多久就脫下上衣,女子圓潤的肩頭露出,肩上有一道淺淺的花瓣痕迹。
“這,你這麼會有?”
岑氏面上變得嚴肅,沈雁栖也是頭一次知道自己身上有這痕迹。
“母親,這有什麼問題嗎?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有的,可能是胎記吧,我之前并不知道。”
“沒,沒什麼,你快換上。”
沈雁栖拿過衣服自己換好,換衣期間她思慮再三,還是決定把事情告訴她。
岑氏面上如霜雪落下,幽深凝重。
“我知道了,你的婚事算是讓你作沒了,你父親那邊,交給我吧。”
沈雁栖不解地問道:
“母親不必如此,我自己做的事自己一人承擔,我娘,您别難為她,她很苦。”
“做她的女兒你才苦,栖兒,婚事無望你便待在我身邊。”
岑氏拍了一下她的肩膀,随後開口喚來幾個婆子,将床底下的人擡走,吩咐他們從後門擡走。
她們二人一同出門。
“母親不去姐姐那邊嗎?”
“不了,今日有太多事等着我去處理,你可别再做什麼驚天動地的事。”
岑氏揉揉眉心,過分跳脫的孩子惹人歡喜亦惹人愁。
“雁栖明白。”
分别以後她意識到一件大事,自己不認路,忘記讓岑氏給她留人了,她隻好自己摸索着走了。
沈雁栖七彎八繞地跑了好幾處地方。
“哎呦我的天啊,好累,這裡好大,好渴啊。”
“給。”
有人給她遞過來一杯茶,沈雁栖道了一聲謝,直接一口悶。
偏頭一看,竟是陸行雲。
她立即跳了一步,單手抱着紅漆柱子。
“你,你……姐夫?”
今日的爛事兒真是一茬接着一茬地冒出來。
“是我,你在怕我?”
陸行雲側臉微顫,這人是否太有個性了些,像是她的妹妹。
“呃,沒有,沒有。”
沈雁栖腦子發熱,腳下動作不斷。
陸行雲瞧見她臉上的痕迹,其中緣故猜測到幾分,定與剛才的事情有關,可是,可是據說定國公沈琢很寵愛這個女兒,怎麼今日一見,名不副實呢?
“你與盧姑娘來往,難怪定國公夫人生氣,日後萬不可如此了。”
沈雁栖重重地點一下頭。
“我明白。”
他們同在一個亭子裡讓人看見了到底是不好的。
“呃,姐夫,我,我還有點事情,我想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