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結束後超星就聯系了徐盡歡,還不止一個人聯系她。
那些平時眼高于頂的高層,或派人或親自邀請徐盡歡到公司詳談解約事宜。
他們并不是多在乎超星的名聲,而是這些高層誰也得罪不起那位最大的股東。如果因為因為藝人節約問題,真的觸怒到大老闆的話,他們這些人以後在公司都得被穿小鞋。
徐盡歡在一溜的未讀消息中,隻回複了經紀人的。
“解約金你說個數,然後咱們再補簽一份保密協議,我已經代表公司拿出最大的誠意了。”
徐盡歡回了一個OK的手勢。
約談的辦公室正是徐盡歡當年在超星面試的那間,她可不相信這是什麼巧合,絕對是那些老油條想最後打感情牌擡擡價格。
徐盡歡剛坐下看了一眼解約合同立馬起身準備走,“笑面虎”高嗣鳳連聲挽留。
“诶诶诶!盡歡!實習生拿錯了合同,我讓她把對的那一份送過來。”
說罷就有一個倒黴的老實人低眉順眼地送進來新合同。
比起胡鑫将看不起人擺在明面上,徐盡歡其實更讨厭高嗣鳳這樣。
好像顯得自己多體面一樣,其實内裡更是一等一的龌龊。
徐盡歡被高嗣鳳拉着坐到了她旁邊的位置。
新合同跟之前那份隻在解約金上有細微的差異,價格依然沒能達到徐盡歡的預期,她也言笑晏晏地問道:“咱們能不能真誠點?這都要散夥了還跟我玩這一套呢?”
徐盡歡上一世在片場混了那麼多年,形形色.色的人都見過了,導緻現在一生氣說話就容易帶上江湖氣。
胡鑫那一張醜臉被氣得很精彩,咬牙切齒地說道:“年輕就是氣盛,這樣一折騰以後在圈裡還怎麼混呢?”
徐盡歡皮笑肉不笑地回應:“那就不勞您費心了,就現在的情況而言,我将來隻會是走上上坡路。”
言下之意就是不會有比在這裡混得更差的時候了。
徐盡歡本以為還得再這樣你來我往幾個回合,但是胡鑫顯然在來之前就被人叮囑過一番了,此刻再憋屈也不敢壞了公司的正事兒,隻是不屑地哼了一聲。
雙方都有心想要促進解約的達成,所以後面進展得比較順利。
徐盡歡最後又用保密協議狠敲了一筆,才在合同上簽字。
高嗣鳳跟胡鑫将徐盡歡送到門口,假笑着說:“買賣不成仁義在,盡歡,期待你火遍大江南北的那天。”
胡鑫也不情願地伸出手,徐盡歡假裝跟這倆都握了個手言和,走之前撂下一句。
“我就不說這種虛僞的祝詞了,希望大家以後都能堂堂正正做人,哈哈!”
說完她便揮了揮手,轉身進了電梯。
手機一直振動個不停,不出意外,果然全都是徐家人打來的電話,徐母打完徐父打,徐父打完徐嘉源打。
都在問為什麼今天有那樣一筆大開支,也就是剛剛付給超星的解約費。
徐盡歡沒有理會徐家人,隻是将剛剛解約的消息分享到了自己的微博。
“恢複自由身~”
配圖是自己在超星樓下的自拍。
徐盡歡如今的微博底下除了舔顔的路人粉,就是黑粉了。
評論區兩極分化,倒也不失為娛樂圈頭一份。
手機裡徐家人的消息還在不斷彈出。
徐盡歡看着急得上蹿下跳的徐家人心裡冷笑,女兒挂在熱搜上受人指摘的時候他們無動于衷,這時候到時候出來表達“關心”了。
對付徐家人最好的辦法果然是斷掉他們的财路,因為徐盡歡今天用來付解約金的銀行卡,正是攥在徐母吳紅梅手裡的那張,她應該是已經發現有這樣一筆大額支出了。
見徐盡歡一直沒接電話,吳紅梅轉而開始發微信,彈出來一長串60s長的語音。
徐盡歡也沒有理會,緊接着就去了一家銀行挂失這張銀行卡。
“打臉值已經上升到2顆星了呢。”臉臉主動播報了徐家人的打臉值。
“先不管他們,讓他們先急着。”徐盡歡決定處理一下自己最大的黑料。
徐盡歡按照約定到了一家私密性極好的高端茶室,服務員因着她進包間後,就瞧見靠裡的沙發椅上坐着一個拘謹的中年男人。
徐盡歡摘下口罩,用盡量熟稔的語氣開口問好:“是文軒爸爸嗎?不好意思我遲到了。”
男人立馬站起身跟他握手,臉上已經因為緊張紅了。
“你好你好,是我來遲了。”
徐盡歡昨天就已經聯系到了被徐嘉源欺負的那個孩子,本以為會面臨一場暴風驟雨般的指責甚至辱罵,沒想到對方家長陸才溪是個非常冷靜的人,反而連連跟自己說抱歉。
陸才溪是一個人來的,穿着樸素到沒有任何亮點的衣服,開口依然跟昨晚一樣以“不好意思”開頭。
“實在不好意思啊,小徐,我也是走投無路了才會去網上那樣發視頻的……沒想到會給你帶來那樣大的負面影響。”
陸才溪是個工程師,在此之前壓根不清楚網絡輿論的影響力,直到家裡的親戚朋友甚至鄰居都來打聽,才知道徐盡歡已經被人罵到要退圈的地步了。
起初陸才溪将徐嘉源欺負自家孩子的視頻發布在網上,的确是存了要讓徐盡歡這個始作俑者的姐姐也嘗嘗惡果的心思。
但事情時候的發展遠超他的想象,他沒法做到問心無愧。
所以在接到徐盡歡電話的時候,他一口答應下來願意和解,連條件都沒有過問。
類似的話徐盡歡已經在電話裡聽到陸才溪說過很多遍了,她無意過度利用這個老實人的善良,于是立馬岔開話題。
“文軒最近心情怎麼樣?睡得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