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遙,你們來了,”晏歡遠遠望見二人,便招手示意道。
她身邊的男子打量着兩人,很自來熟地上去想攬住陳君安的肩,卻被陳君安看似不經意的躲開了。
他悻悻然地搓了搓手,“若遙,你家夫婿有些不給面子啊。”
“呵呵,君安怕生,”墨煜城笑了笑,這男子她倒有些印象,是南家表哥南焰月,是個武者,為人執拗。
之前因為原主而認識了晏歡,便一見鐘情,隻是追求至今,毫無進展。
“今日既是為慶祝若遙喬遷之喜,我這做哥哥的當來做東,”南焰月對着三人笑呵呵地說道。
“不必了,我們早已經約好了,你若想請客便下次吧,”晏歡皺了皺眉頭,随後看向墨煜城,“我們進去吧。”
陳君安躲在墨煜城身後,顯然是對剛才南焰月自來熟的行為頗有微詞。
墨煜城對他笑了笑,沒有說什麼,自然地牽着他的手随晏歡上了天香閣二樓雅座。
至于南焰月,當然是死纏爛打地跟了上去,晏歡看在他是雲若遙表哥的份上,倒也沒有把他趕走。
“江老弟,那位不是你心上人?”
“司兄莫要再取笑我了,”江耀坐的位置正對門口,早己注意到了他們四人,卻隻是自個兒默默斟滿了酒,一飲而盡。
“也是,我們這等凡人哪裡高攀得這些修士,”司文生冷笑一聲,也撇過頭去不再看他們。
“來,司兄,我敬你。”
……
“若遙如今身子大好,祖父祖母那邊也可放心了,來,我們四個喝一壺吧,”南焰月咧着嘴,打開了一壺靈酒,頓時酒香四溢。
“傻大個,若遙身子剛好,哪裡能喝酒,别理他,這裡新進的獸奶口味也是極好的,”晏歡瞪了他一眼,南焰月摸了摸腦袋,倒也不惱。
“是我思慮不周了,隻是一人飲酒也是無趣,總要有人做伴才好,不知這位小兄弟能喝嗎?”他眼睛一轉,又打上了陳君安的主意。
“君安年幼,不宜飲酒,我如今也無大礙了,表哥盛情,喝一些也無妨,”墨煜城接過酒壺,斟滿了身前的杯子。
“請。”
自己雖然不喜酒味,但前世到底參加過不少宴會,與來賓觥籌交錯是常事,即便談不上千杯不醉,但把酒言歡倒對自己來說也不是什麼為難的。
陳君安眼巴巴地看着墨煜城喝酒,猜測着其中滋味,心下暗道,自己哪裡小啦?也就隻比你小一歲而己!
随即又看了看南焰月,思索了一下自己與他的身高差,又有些懊惱。
于是,開始了報複性吃肉。
“慢點吃,别噎着,”墨煜城倒是也沒多想,隻當他是甚少出門,吃什麼都覺得新鮮,故而吃得多了些。
“外頭都傳雲大小姐與夫君不睦,今日才知都是謠言罷了,”南焰月看着二人,忍不住說道。
墨煜城笑了笑,沒有接話。傳言雖未必全真,卻也有七八分了,隻是如今原主己不在了而已。
而對面的晏歡隻是靜靜地看着雲若遙,嘴角始終挂着笑意,似是有些欣慰。
她與雲若遙關系很好,隻因小時候雲若遙為人直爽仗義,時常保護她不為嫡兄嫡姐們欺負。
但後來的雲若遙越發任性妄為,她也勸過幾次,隻是沒什麼用處,便也作罷了。現如今大難不死,卻得以轉性,也算因禍得福了,晏歡心中自然頗為欣慰。
不過,若她得知此時的雲若遙并非彼時的雲若遙,心中不知又該是何種滋味。
藏在包袱裡的常浩聞到肉香早就按捺不住了,見兩人似乎還沒有放自己出來的意思,索性自己爬了出來,纏在陳君安的肩膀上,看着眼前一盤又一盤的肉菜兩眼放光。
“這東西是……你的寵物?”晏歡看着青蛇舌尖流着哈喇子,倒也不害怕,想起好像在别苑裡見過。
“君安養着玩的,”墨煜城一邊說一邊向常浩傳音道:“忍着,等我們吃完你再吃。”
常浩知道和他争辯十之八九最後都會是自己被拿捏住,幹脆委屈地蹭了蹭陳君安的衣角裝出一副萌寵的樣子。
陳君安:?
墨煜城:??
晏歡掩面含笑:“這小家夥估計是餓了,給它喂點東西吃吧。”說着,夾了幾片肉放在盤子裡遞了過去。
常浩如願以償,抱着盤子大快朵頤起來。
“姐姐,你看外面,”忽然天空中炸開一聲巨響,陳君安擡起頭朝窗外望去。
燈樹千光照,花焰七枝開。
“今日可是有什麼活動?”墨煜城來的時候就覺得今日街上似乎比往常熱鬧些,如今天上也熱鬧起來,想必不是尋常日子。
“今個是玄龍王的萬壽節,他向來好大喜功,自然是要普天同慶,”南焰月語氣略有些嘲諷:“要我說,都是修仙的人了,還這麼貪戀王權,難怪幾十年來修為沒有寸進。”
“南焰月!”晏歡扯了扯他的衣角:“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