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墨煜城正在運氣調息,鞏固體質,忽然心有所感,走出房門。
“你做什麼?”常浩在院子裡無聊地晃來晃去,見他出來,好奇出聲。
墨煜城懶得理他,幾步剛踏出院門,卻想了想順手把他提了起來。
“喂喂,你要幹什麼!”常浩嘴裡還嚼着蟲子,突然被逮到半空中,被嗆了一口,身體扭得奇形怪狀。
“安靜,”墨煜城随手用真氣封住他的嘴,随後展開身法,在林中肆意穿梭着。
……
青面獠牙的巨獸雖然身形看似笨拙,但是速度一點不慢,陳君安修為尚弱,勉力對抗下很快就落了下風,隻能憑借這段時間以來練成的身法與之遊鬥,頗為狼狽。
“快把它放回去!”常開吓得半死,伸手奪過錢琳兒手裡的幼獸準備放回原處,後者自知犯錯,抿了抿嘴,低着頭不敢直視。誰知那幼獸到了常開手裡,更是驚懼,便嚎啕大哭起來。
那巨獸聽聞哭聲更是暴躁不已,卻隻是威脅似的朝着餘下三人咆哮一聲,依舊把陳君安當作第一目标,然後猛地朝他撲去。
巨大的獠牙傳來陣陣腥臭,陳君安左右皆是巨木,躲閃不及,三步躍上樹梢。那巨獸渾然不覺疼痛,硬生生将巨木撞斷。陳君安順勢跳到巨獸身後,揮手一劍打在巨獸後腿上。
可是巨獸巋然不動,甚至後腿一踢将陳君安的劍震開,随後猛然回頭繼續朝他攻去。
陳君安手掌吃痛,後退了兩步,眼看着巨獸的獠牙已經逼近。
這時一塊木頭從旁邊砸來,巨獸的腦袋被砸得一偏,撲了個空,陳君安看見來人,臉上揚起笑意:“姐姐!”
“下次再敢用劍背對敵,死了我也不幫你收屍,”墨煜城穿着一身玄色衣袍坐在樹上,語調清冷,絲毫沒有将這頭低階靈獸看在眼裡。
而被他拎在手裡的常浩原本還很抑郁,看到靈獸頓時激動起來,隻是苦于還被禁言,隻能上下扭動表達自己想吃肉的心情。
陳君安張了張嘴,正想說什麼,那隻巨獸就已經緩過神來,低沉地吼了一聲,墨煜城拿出陣盤,信手抛出,在巨獸周身結成陣法将之困在其中。
雖然是防陣,但是墨煜城布陣的時候并沒有隻注重外部防禦,内裡也不是輕易能破開的,因此可攻可守。
“由你動手?”墨煜城跳下樹,朝着陳君安偏了偏頭。
“姐姐,是我們闖進它的領地在先,又弄哭了它的孩子,要不還是放過它們吧。”巨獸在陣中喘着粗氣,橫沖直撞,發出一聲悲鳴,陳君安于心不忍。
“猛獸本性殘暴,若如今倒下的是你,它又怎會輕易放過?”
“可這次是我們有錯在先,它隻是想保護幼崽,并沒有做錯,望姐姐饒它們一命。”陳君安堅持道。
“哼,随你吧。”墨煜城松了口,他不是喜歡手上沾血的人,也不在乎猛獸歸林會有什麼後果,索性就袖手不管了。隻是手中的常浩聞言悲憤地搖晃着,前者嫌煩索性在陣中開了一個缺口将他也扔了進去。
常浩如今沒有修為身體又小,巨獸在裡面橫沖直撞,他生怕一個不小心被踩到,無奈之下隻能運起魂力威壓。巨獸靈智較弱,面對血脈壓制,隻能安靜下來,但是眼睛還是惡狠狠地瞪着陳君安。
“謝謝姐姐,”陳君安松了口氣,朝着常開三人走去。
那幼獸如今已經被扔在地上,一邊打滾一邊大哭,見他走來,張着不協調的小爪子朝他撓去。
陳君安蹲下身,也不氣惱,看到小獸後腿抽搐,心中了然——大概是他們抱的時候沒有掌握好力道,無意間傷到了它,這才使它啼哭不止。
他思量片刻,之前他在山上受傷的時候常浩曾教他辨識一些常見的草藥,所以平日裡為了安全起見都會采一些放在身上,如今總算是派上用場了。于是,立刻就動起手來,掏出幾株草藥用嘴嚼碎,随後從身上扯下一塊布條将藥抹在上頭,輕輕拍了拍小獸的後脊,待它稍微鎮定之後将布條綁在後腿上。
“姐姐,可以放它出來嗎?”
墨煜城收回陣盤,反正有常浩在,區區一頭剛攢出點靈氣的野獸也不敢對陳君安下手。
“抱歉,”陳君安抱着幼獸,一臉真誠地走到巨獸身前,将幼獸輕輕放下:“冒然闖入是我們的錯,我們也并非有意傷它,等采完花,我們即刻離開,希望你不要見怪。”
它一臉警惕地盯着陳君安,奈何身邊有個大佬鎮着,它也不敢再攻擊,隻得銜起幼獸轉身離去。
“我的肉啊……”常浩眼巴巴地看着到嘴的靈獸肉飛了,忍不住歎了一口氣,突然發現自己又能說話了,這才注意到墨煜城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走了。
混蛋!又讓我給你的小郎君當免費護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