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到此,天道不論!
陳君安被這句話怔住了,心底久久不能平靜,怅然若失。他雖一時看不懂全文,卻也知道那句“平生傷懷事,唯别而己矣”。這是劍的記憶嗎?當他伸出手,想要觸碰那些光點時,那些文字就已經散去,隻有指間流淌的風仍訴說着那份悲傷與決絕。
流光散盡,陳君安再次出現在台上,衛玉竹不知道他在光裡發生了什麼事,隻能急急問道:“小公子,方才可是成功認主?”
陳君安點了點頭,目光堅毅:“我定不會辜負令祖的盛名,我一定會帶着道谿一同邁上劍道巅峰!”
“道谿?原來這就是它的名字……”衛玉竹目露欣慰之色,看向陳君安時多了幾分對晚輩的慈愛:“你果然是它的主人,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
台下的觀衆頓時又沸騰起來,不過比起嫉妒,倒不如說是羨慕和驚訝。它如今總算找到新主人,旁人雖羨慕陳君安的幸運,但也生不出殺人奪寶的心思。畢竟數十年來嘗試過的人不止千數,根本就沒一人能使用,自然也沒必要去做這吃力不讨好的差事。
“真沒想到他竟然能得到這把劍的認可。”葉錦書心情有些複雜,按理說,陳君安是他的手下敗将,天賦越高,反倒也顯得出他的實力,至少能把以大欺小的話給蓋過去。但他心裡還是很不爽,總覺得自己最近氣運差得很。
葉錦雲到底見識多一些,神劍擇主,時也,命也,不可強求,故而淡然道:“個人有個人的緣法,他能得到認可是天意,天門宗法寶無數,自然會有屬意你的,不必為此挂心。”
“若他明年也能入宗,我定要再與他切磋一番。”
……
而另一邊的雲隽龍心情才是真的不爽到了極點,他競價不成不說,還眼睜睜看着一個他瞧不上的贅婿得了寶劍。雖然他有盡力克制情緒,但畢竟還是個十三四歲的孩子,手中已經捏得變形的糕點出賣了他的心思。
“哥,那劍連天門宗弟子都瞧不上,可見有眼無珠,也算不上什麼寶物。況且那衛家先祖一生也未能走出玄龍國,哥哥将來進了仙宗,定能結嬰化神,也看不上這東西。”雲若安見兄長神情有異,難得聰明了一回,安慰道。
雲隽龍扔掉那塊糕點,長舒一口濁氣,心裡好受了一些。
……
陳君安回到雅閣,晏歡笑吟吟道:“真沒想到君安還有這般機緣。”
“緣分天定罷了,”墨煜城仔細看了看陳君安手中的劍,叮囑道:“你有了趁手的法器雖是好事,但不可過分依賴兵器,平日練習時還是用鐵劍磨砺自身為宜。”
“嗯!我聽姐姐的。”陳君安摸了摸腰間的道谿劍,乖巧地應了一聲。
突然,雅閣的門被人扣響,晏歡說了聲“請進”,離得近的陳君安就開了門,來者白衣勝雪,神情疏朗,正是趙晚甯。
她略掃了掃眼前的三人,目光在晏歡身上稍稍停駐片刻,後者率先問道:“見過趙仙子,不知仙子獨自前來所為何事?”
趙晚甯微微一笑,看向陳君安說道:“我不過是想瞧瞧能得到神劍認可的會是一個怎樣的人,順便看看我到底是輸在哪裡。”
她一邊說着,一邊細細打量,見陳君安相貌極好,又是一副乖巧伶俐的少年樣,便頗有些好感。後者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情不自禁地按住了劍柄,趙晩甯注意到他的小動作,隻覺得可愛,撲哧一笑:“你放心,我自然做不出殺人奪寶之事。”
陳君安被看出了心思,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墨煜城見狀,解圍道:“趙仙子真氣渾厚,似是修習土法,以溫厚笃實見長,此劍卻淩厲迅猛,以風火為佳,不過是有些不相宜罷了。”
“你說的對,”趙晚甯看了他一眼,随後又對陳君安說道:“我見雲小公子劍道資質尚佳,不知可否願意加入我淩劍峰?我峰實力在宗内能排到前五,弟子又專修劍道,對你想必也能有些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