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二日午後方才接近了這座地宮所在地。
那地宮從一湖中小島上冒出來,島上早已站滿了修士,隔湖相望,地宮大門緊鎖,衆位修士各施手段,無數靈光乍現,掀起一陣陣波浪。
葉錦書有些驚訝,那地圖所指的位置竟然真的有地宮,隻是巧合嗎?
陳君安望着湖中島,不免有些為難:“我們該怎麼過去呢?”
葉錦書回過神來,嘴角上揚,總算是有自己發揮的時候了,好在當時葉昊畏懼赤鬼蟒,僅僅奪了陣盤,沒能搶走自己的儲物袋。
隻見他扔出一卷卷軸,那卷軸忽然綿延數十丈,宛如一座紙橋橫穿湖泊。
他輕輕一躍,輕盈地落在卷軸上,回頭一挑眉,招呼道:“自然是走過去。”
陳君安即刻跟上。
待兩人進了小島,才發現這地宮浮地幾尺,下面是深不見底的巨坑,更發現這些修士的攻擊雖然出手淩厲,且招式接踵而至,但是絲毫不能撼動地宮分毫。
陳君安擡頭看着那古樸的地宮,倒真是個棺材的模樣,隻正面處懸一巨大獨角獸首,虎頭犬耳,占了大半空間,甚是駭人。卻也不免讓人有些好奇,陳君安又向前邁了幾步,葉錦書擔心他被那些招式波及,便祭出長槍,與他步調一緻。
忽然,陳君安心念一動,腰間的道谿劍似有微動,他擡手輕輕握住劍柄。
“陳小兄弟!”
陳君安聽聲音有些耳熟,當即回頭,隻見一個高大的身影向這邊跑來,就當他要來一個熊抱的時候,赤紅的槍尖輕輕點在了他的肩頭。
葉錦書警惕地看着眼前的武者:“你們認識嗎?”
南焰月悻悻然地搓了搓手,卻也好脾氣地解釋道:“他是我妹夫哇!”
“啊!?”葉錦書手中的長槍差點脫手,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陳君安,語氣有些不确定:“你應該……年紀比我還小吧?”
陳君安倒是坦然:“南大哥說的沒錯。”
葉錦書長槍撐地,看向陳君安的眼神多了些複雜難明的意味,忽然他又想起了什麼,這份複雜忽然演變成了同情,試探般的問道:“不會……是上次擂台上的那個心……那個女孩子吧?”他硬生生把心狠手辣這四個字給咽了下去。
陳君安點了點頭,正想和南焰月說些什麼,忽然發現他身後不遠處站着的三個人,為首的少年正是當初在衛府見到的李昊宇,便改口問道:“南大哥你是和李昊宇道兄他們組隊的嗎?”
葉錦書這時也注意到了李昊宇,頗有些不爽:“怎麼又是姓李的。”
南焰月欲言又止,隻得向陳君安點了點頭,假裝沒聽到葉錦書的話——反正姓李的和姓葉的,他都惹不起。
李昊宇那三人自然也注意到了南焰月這邊的動靜,這玄龍國的年輕一輩修士如今沒有不認識葉錦書的,李昊宇身邊的一男一女自然是有心想來結交,但見領頭的沒有動作便也未能上前。
倒是夾在中間的南焰月有些尴尬起來,他原本還想幫襯幫襯妹夫,但見這幅情景也沒有他說話的份兒。
南焰月有些歉意地朝陳君安看了一眼,又向葉錦書抱拳行了個武者禮,便轉身回到自己的隊伍中去了。
對于這個小插曲,陳君安并沒有放在心上,又向前走了幾步。
沒錯,道谿劍很激動。
莫非……
可是還不等陳君安細想,道谿劍忽然飛出,混入此起彼伏的招式中去,直指獸首額心。
就當劍尖觸碰到獸首時,異變陡生,隻見長劍沒入其中,獸首竟然似乎有了血色,一雙石珠瞳子緩緩流轉,仿佛在盯着面前的衆人,一時衆多修士停下了動作。
“大門要開了嗎?”
有好事者如是說道。數位修士一躍而起,立于獸首左右,彼此戒備,隻待大門洞開,搶占先機。
卻不料霎時巨坑中湧出一陣熱浪,最靠近地宮的一批人雖然也做了準備,卻還是被掀翻在地,餘者見狀,反應極其迅速,紛紛運起功法或寶物與之艱難抗衡。
忽然間,湖面上又卷起一陣陣飓風,從衆人背後呼嘯襲來,那獸首突然張開巨口,衆人被飓風裹挾竟被生生卷進獸口之中。
待島上人員散盡,獸首閉上大嘴,一雙瞳仁呆滞地朝前方望去,好似無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