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萃,你,竟然是魔物!”
淳于青被吓的跌坐在地上,手中的娟白繡帕掉落。
原本排列整齊的丫鬟到處逃竄,驚叫起來。
人群中忽而傳來一陣亮光,不小心晃到陸姮的眼睛。
她下意識地就這麼一閉眼,就見到原本被困在金色結界中的小萃脖頸處綠色的鮮血四濺,頭顱落地。
連帶着犄角和獠牙,看上去好不駭人。
察覺到有人在靠近,陸姮收回手中的半緣,重新化作發帶,将青絲系起。
“這是發生什麼了?”
一陣蒼老的聲音傳來,隻見穿着深褐色華貴服飾的老婦人拄着拐杖緩緩走來,她的頭上已經布滿銀絲。
在場的人們紛紛行禮,陸姮自然也不例外。
“榮祖母好。”
這位榮祖母邁着緩慢的步伐,逐漸像陸姮的方向靠近。
陸姮低着頭,看到眼下的影子,心頭有些疑惑。
“你便是阿澤新娶的夫人吧,長得真是水靈極了,能力也是極好的。”
有些粗糙的手撫上陸姮的臉龐,慢慢摩挲着她的輪廓。
陸姮覺得這觸感實在有點詭異,便用一隻手抓住它,榮祖母愣了下,似乎沒想到她竟會如此。
陽光下,白皙與褐色交疊,形成了鮮明的色差,是年輕與年長。
榮祖母忽然欣慰地笑了笑,把另一隻手放上去,拍了拍那隻白皙的手。
“珠兒,把阿澤交給你,老身也是放心了。”
陸姮忽然感覺手心處傳來一陣冰涼的觸感,此時,榮祖母的手已經離開了。
她伸開手,發現是一串碧綠色的手串。
“好了,一隻魔物而已,城主和阿澤在前方禦敵守衛,不就是為了不讓這些魔物傷害城中人民。”
院中人紛紛點頭稱是。
“既然如此,你們又何必大驚小怪,這成何體統?”
老人拄着拐杖,說話時卻铿锵有力,擲地有聲。
這番話可是将衆人的心都定下來了,仆婢們也不似方才那樣慌張混亂。
榮祖母看到他們的樣子,不由得歎了一口氣。
随後轉身,緩緩離去了。
在她走後不久,顧萱慢慢靠近陸姮,跟她套近乎。
“盧姐姐,你方才的禦魔之術是哪裡學的啊?”
陸姮察覺到身邊人的接近,将那隻放在自己小臂上的手扒拉開。
随後将那碧綠色的手串大大剌剌地露出來,裝作要收進袖中。
顧萱忽然瞳孔微縮。
她朝四周看了看,淳于青方才受了驚吓,回自己醫館去了。
察覺到沒人注意後,她慢慢靠近陸姮的耳朵。
“盧姐姐,快收好這個。”
陸姮裝作不解,疑惑地問道:“為何?”
顧萱看着她一副揣着寶而不自知的表情,眼中流露出些嫉妒之心和不耐煩,不過想到她還會些禦魔術法,對自己有些用處。
便收斂了些自己的情緒,裝作好意道。
“這可是城主給榮祖母的護身之物,聽說威力巨大,她能把這副手串給你,說明她是真的認可你了。”
以陸姮的眼力,她自是知曉這是天級法器,更細一點,這法器之前受過重創,不久前剛剛修複過,現在隻能發揮出十分之一的威力。
不過她很好奇,這永城中鍛造師的品級如何,若是有一個品級高的鍛造師,阻止魔族入侵永城可以說是十拿九穩。
将那串碧綠色手串帶到手腕上,陸姮察覺到旁邊的顧萱眼睛都快噴火了,她忍住笑意。
接着又問:“顧妹妹,這位榮祖母是什麼身份啊?我瞧着在府中頗受重視。”
言語間懵懂,顧萱看向陸姮那雙清澈的大眼睛,仿佛一下子就能望進湖底一樣。
她松了一口氣,看來這新來的少夫人是個蠢的。
顧萱勾唇一笑,接着說道。
“盧姐姐,這榮祖母呢,是老城主的姨娘,并非生母,但對老城主有養育之恩,在府中地位十分重要。”
“是這樣啊,那我是不是要經常去拜訪一下她啊?”
陸姮十分上道,一下子就說出了顧萱想要的點。
顧萱眼珠子骨碌骨碌轉着,又攙起陸姮的手,接着說道。
“當然了,作為少城主的夫人,每日請安是不可少的。”
她帶着陸姮朝前走去,走到走廊處。
指向西邊的方向,是一處偏僻的宅子。
“那裡就是榮祖母住的地方,今晨沒去,明日可千萬别忘了。”
看着顧萱一副苦口婆心的樣子,陸姮這次倒是沒扒拉那雙攙着自己的手。
反而一同牽着她走到榮祖母的居住地前。
“哎哎哎,盧姐姐,你這是幹什麼?”
顧萱此時就不淡定了,她隻是想讓這個少夫人看到容祖母的兇戾,讓她知難而退,自己還能順帶撿個漏,看能不能把那碧綠色手串想個法子騙過來,又不是要連帶着她自己一起推到火坑裡。
“顧妹妹,既然如此,你陪我一同去吧!”
陸姮臉上挂着純善的笑意,一副天真溫和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