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不好了,魔族來了。”
慌張的人群大聲叫嚷着,人潮如織,彼此之間不停地推擠着。
陸姮逆着人潮向前走去,看到原本距離自己咫尺的背影變得越來越遠。
她面色上有些焦急,腳下一個不慎,跌倒在一處空地旁。
忽而眼色一凜,赤色一閃而過。
随即像是确定了某個方向,快速地朝那裡而去。
走到一處小巷中,出乎意料地,并沒有見到該見到的人。
身後的陰影逐漸靠近,眸中金光閃現。
她猛然轉身,快速取下半緣将它化作劍身,朝後揮去。
翠色的劍光一閃而過,身後魔族的身軀一劈為二。
在腥臭的粘液沾到身前時,她足尖輕點,淩空一躍,退到身後的屋頂之上。
品藍色的衣袂翻動,手中半緣化作弓箭。
少女運轉周身靈氣,将一道道翠色化作羽箭,扣弦,拉滿長弓。
瞬息間,一道道箭雨落下,是盛滿生機的翠綠色。
落下的間隙,在斬滅魔物的同時,也給這永城帶來了勃勃生氣。
陸姮站在屋頂之上,看着下面的情形,眉頭微皺。
這些闖入的魔族多為低階,并不足以給永城帶來威脅。
通過她的觀察,僅憑借城池的守衛就可以消滅,為何會縱容放進來。
想到此處,陸姮面色一寒,随即運轉全身靈力,以極快的速度朝着城門躍去。
在距離城池上方隻有一步之遙時,終于,慢下了腳步。
原本戒衛森嚴的城池,此時隻餘鮮血淋漓。
血滿長階,一步一階,風中都被這濃厚的血腥沖溢。
陸姮閉上眼眸,不過一瞬,她就睜開。
秋風獵獵,飄動的還有矗立的紅纓和鮮紅的旗幟。
她站在城池上,下面是黃沙彌漫,甚至都能聽到魔鴉的叫聲。
可伸出手來,隻是結界,像一層薄膜,看得見外面,卻根本出不去。
陸姮冷笑一聲,随意地将發帶系起,紮成一個利落的馬尾。
她慢慢下樓,急促趕來的守衛姗姗來遲,可在路過陸姮時視若無睹一般。
像是不存在這個人一樣,陸姮走到城門前,看到城門緊閉。
可方才被箭雨斬滅的魔族重新出現,毫無厘頭地憑空出現。
街頭處的魔物在一旁傷害着無辜的人群。
陸姮用手中的半緣一箭一個。
她不回頭,一直向前走。
到了城主府,渾身靈力一陣枯竭,連半緣都快維持不住弓箭的形态。
她輕輕拭去唇邊的血絲,将耗竭靈力的半緣化作發簪插在頭上。
輕輕跨過大門,靈氣忽然爆裂開來,将陸姮彈開,像是一道阻礙的法陣。
她毫不意外,被彈開之後,咬破手指。
一滴泛着金色的血液出現,手中結印不斷,畫出繁複的法陣。
陣法結成之後,能明顯看出陸姮的面色變得愈發蒼白。
她略微有些踉跄地朝前走去,看向那法陣之中,似乎有處極薄弱的點,将泛黃的符紙放在上面,堅固的結界上就出現了一絲裂縫。
陸姮安然地進入,面色并不見欣喜,反而比之方才更加肅穆。
踏入後,身後結界水波紋似的快速閉合,仿佛方才的裂縫隻是錯覺。
她看着面前的一切,眼中霎時間閃過錯愕。
府中死傷遍地,淳于締雙目赤紅,身上散發着黑氣,手中劍直直插入面前人的胸膛。
正是淳于行,他身上已然滿是傷痕,不過最後還留着一口氣。
陸姮将靈氣灌注符紙之中,朝着淳于締揮去。
随後咳出一口鮮血,竭力倒在地上。
奈何神府枯竭,能發揮出來的威力實在太小。
淳于締察覺到這毛毛雨似的攻擊,轉頭擡眸望向陸姮的方向。
眸中赤黑交錯,魔氣忽而大盛,他利落地抽出劍身,帶出血絲,身形向陸姮走近。
在距離她隻有三尺的距離時,一陣金光大盛,淳于締的身形微頓,臉上閃着疑惑,竟如何也動彈不得了,随即整個人昏迷過去。
伏在地上的陸姮緩緩勾唇,在原地打坐調休起來。
約莫一刻鐘後,陸姮調休完畢,神府中重新注滿靈氣。
她向法陣中撒了些銀色粉末,淳于締悠悠轉醒,眸中顯現清明,看上去是恢複理智了。
“這是,發生什麼了?”
他頭痛欲裂,撫上自己的額發,卻見手上沾滿鮮血,一時間驚詫萬分。
陸姮沒有與他多言,正要朝着他施法結印時,手腕處的綠色手串散發着幽光。
朝那處看去時,那翠綠色手串中的兩顆木系靈魄散發着微光。
她身形微愣,眸中赤色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