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笙,你在裡面嗎?”
略帶焦急的聲音傳來,仔細聽去還有些熟悉。
慕容笙緩緩睜開雙眼,略有些疑惑地擡眸,看向四方,發現仍然空無一人。
可仔細傾聽下,像是有人隔着一層膜在喊自己的名字。
她立時起身,手中金良鞭随即蓄勢待發。
沒過多久,這道聲音漸弱下來。
就當慕容笙以為自己耳朵出問題的時候,眼前忽然出現一道泛着金光的符紙。
從中發出一陣傳音,直接與她的神魂溝通。
“慕容笙,你在裡面嗎?”
她眉頭微微一皺,怎麼是他。
楊曉衣在鍛造局的院中,對着透明結界正中心的那顆純白珠子大喊道。
手中的轉盤無論從哪個方向轉都是指向那珠子,可怎麼喊都沒反應,他隻好用之前與慕容笙訂婚契時打下的神魂印記去找。
“是我。”
傳來熟悉又清冷的嗓音,楊曉衣大喜過望,趕忙在結界周圍布下陣法。
“這方芥子并不難破,隻是需要一定外力才能打破,一會兒你我合力,定能一舉擊破。”
慕容笙聽完後神色稍稍愣了一下。
楊曉衣以為她聽不到,又疑惑地喊了一聲。
“慕容笙?”
過了一會兒才發出一道短促的聲音來。
“嗯。”
兩股靈力合擊,加以陣法輔助,這道薄弱的結界很快就被擊碎了。
結界碎片如鏡子般被打破,落在地上慢慢消失。
靈力被濺開,散發出點點星子般的微芒。
三千青絲如瀑落下,微風吹過,卷起白色裙衫的一角。
不過女子看上去有些愠怒,微蹙眉頭,神色冰冷。
看上去實實在在像個暴脾氣的冷美人。
楊曉衣愣在原地片刻,微微有些出神。
察覺到慕容笙扭頭看過來的眼神,他微微閃躲。
可這鍛造局的後院就這麼大,兩人也避無可避。
僵持片刻,慕容笙淡淡道:“我去找陸姮,不順路的話便就此分開。”
“順路的,我去找酆谛。”
聲音微弱,但慕容笙還是聽到了,她略有些疑惑地轉頭。
楊曉衣像是看出了她眼中的疑惑,輕咳一聲,接着說道。
“我們在路上說吧,他倆現在應當在一處。”
秋風掃起落葉,打着旋兒地轉着,慢慢地飄向遠方。
一日前,昆侖山。
“怎麼回事?”
楊曉衣趕忙用瞬行符跟上酆谛。
他神色凝重,急忙推開藏書閣的大門。
但見門外一時雲霧四起,衣袂翻動。
兩人臉色紛紛一肅,随即彎腰作揖行禮。
“拜見宗主。”
翻動的雲霧漸漸淡去,露出一個白胡子老人的身影,他面色和藹。
正是昆侖山現任掌門,越清歌。
雖現在是一副老人的模樣,不過修道之人在金丹結成之時便永駐容顔,而作為昆侖掌門,自是天資卓越。
由他所說,容顔不可現,以免鋒芒太露,平白招惹禍端才是。
此刻正笑眯眯地看着兩人,接着溫聲問道。
“兩位小友此時要去何方啊?”
楊曉衣眼珠子轉了轉,正欲擡頭出聲,身旁的酆谛踢了他一腳。
他率先出聲。
“師叔,聽聞慕容師姐下山曆練卻遲遲沒有消息,我們擔心她的安危,打算去尋她。”
越清歌此時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搖搖頭。
“小友心不誠,竟如此不能直言,罷了。”
酆谛但笑不語。
少年紫袍飄逸,長身玉立,面上帶着些許清朗笑意。
“師叔,您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越清歌看着酆谛堅定的樣子,心中略略感慨,果真是長大了,已經不太好騙了。
當年是個糯米團子的時候,一點果脯都把這小孩騙的團團轉。
“哼,我來此是為了告訴你,别忘記正事,還有把你那無緣無故跌落的境界修回來。”
這就是不阻攔的意思,酆谛出聲應是。
楊曉衣在他身後暗笑,這哪裡又是穩重的昆侖山掌門,分明是個老頑童。
“呀,這不是曉衣嘛,上次見面還是一月前你惹禍的時候啊,沒想到這麼快又見面了,看來師妹還是對你要求太低了。”
聲音出現在耳畔,楊曉衣隻覺得肩上一沉,一轉頭就對上越清歌的臉,吓的趕忙往後退了兩步,接着尴尬地笑了笑。
“師叔,您可千萬别告訴我娘,我上次出去惹禍,她差點沒把我腿打斷。”
楊曉衣雙手合十,目光誠懇地看着眼前人。
越清歌隻是笑眯眯地看着他,酆谛此時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