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曉衣這才回過神來,揉了揉自己的耳朵,表示自己洗耳恭聽。
“您說,此刻,無論什麼要求,隻要小的能做的,都會竭誠為您奉上。”
酆谛看着自己面前那張臉,撫了撫自己的額頭,接着說道。
“沒什麼要求,就是你與我同去,可以隐藏身份。”
楊曉衣忙不疊地點了點頭,隻要能解決這樁事情,他情願幫酆谛批一年昆侖瑣事的玉簡。
心頭的一樁大事解決了,楊曉衣此時的心情簡直快要起飛。
“扣扣。”
殿外傳來一陣扣門聲,酆谛面上有些疑惑,這靈微宮常年沒有幾個人來,就算來了也沒有敲門的,這又是誰。
楊曉衣此時心花怒放,趕忙要前去開門。
酆谛皺了皺眉,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他朝着身旁的楊曉衣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往後退。
骨節分明的手剛一觸碰到門框,便有陣陣鋒利的寒光閃現,還未等到他從腰間抽出素梅,劍刃便從中将門框劈開,直指酆谛面中。
酆谛先用一層靈力的屏障護住自身,素梅自然出鞘,并飛向持劍者神府,那是靈氣儲存之地。
可未曾想此人甯願不要自身靈核,也要孤注一擲。
楊曉衣自然不會在旁邊幹站着,他手中捏出陣決,将那持劍者困在一方金色的拘靈陣中。
如此,酆谛那邊的困境自解,隻是還沒等兩人走到他身旁,詢問出幕後主使,他竟自爆而亡了。
紅色的血迸濺在金色的陣法屏障上,楊曉衣自己都吓了一跳。
“這人究竟什麼來曆?甯願自爆也不多說一個字!”
酆谛在一旁搖了搖頭,素梅自然回鞘,他眼眸中盡是沉靜,接着說道。
“不知,但今年的宗門大比要格外謹慎些才好。”
門外緊接着傳來些許輕微的動靜,楊曉衣眉間輕蹙,手中輕捏陣決,正要施陣,便聽到熟悉的聲音。
“師兄,我将今年大比中昆侖的參賽人員都篩出來了。”
卻然正是奉都。
酆谛給身旁的楊曉衣使了個眼神,他繼而催動陣法,将這裡的痕迹隐藏起來。
陽光灑在門檻上,更照在來人白皙的臉龐上。
奉都臉上洋溢着喜悅的笑容,在他之後的兩位女子,一位面容冷峻,身着藍色道袍,更顯清麗;一位着火紅赤衣,鳳眸間有流轉之意,生出桀骜來。
楊曉衣這廂剛剛收拾好面前的殘局,轉頭就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陸姮,吓了他一跳,整個人往後退去,正好撞上身後的桌子,他吃痛地叫出聲。
又不敢将這位小祖宗怎麼樣,面上有些無奈地調侃。
“哎呦,這不是陸少主嗎,怎麼有幸光臨寒舍啊?”
陸姮毫不客氣地坐在主位上,揮手間擺出一套白玉紋鳳鎏金茶具,纖細的手指行雲流水,不消多時,便聞到上好的靈茶氣息彌漫。
酆谛從容地退到一旁的椅子上,十分地有自知之明。
慕容笙坐在陸姮對側,面上淡然。
一時間竟無人答上楊曉衣的話,這場面不禁有些尴尬。
至于奉都,在陸姮拿出茶具的一瞬間,就跑的影子都沒了,他可是在還未化成人形的時候就見識過這位靈族少主的威力,自己頭頂那株将開未開的花就是最好的證明。
楊曉衣讪讪地坐下,距離慕容笙的位置極近,他看着對面的酆谛,示意他趕緊找個話題。
餘光中卻又止不住地把注意力看向身側的慕容笙。
酆谛清咳了一聲,接着問道。
“聽聞今年靈族要與人族同一時間舉辦大比,靈族還是按照慣例在浮玉山嗎?”
陸姮拿着精緻茶盞的手頓了頓,語氣中帶着笑意。
“你竟然不知道,今年兩族一同在昆侖山展開比試。”
酆谛确實不知道這事,面上微沉,接着又回道。
“竟是如此。”
陸姮轉頭間看向他坐在位置上略微出神的樣子,同樣明白了他的未竟之語。
兩族雖說有聯盟合作的關系,實則關系根本也沒那麼親近。
大比事關百年來兩族中培育的天才少年,今年放在一起舉辦,目的也許沒有這麼單純。
這方正說着話,從外面忽然跑過來一道青色的身影,陽光在金色的面具上折射出耀眼的光澤。
“你們怎麼都幹坐在這裡,這靈微宮百年來都沒變過,有什麼意思,此番兩族共同舉辦大比,不如下山去,我接連看到了好幾家賭局,都在談論誰才是今年的百戰榜魁首呢!”
越星一蹦一跳地說着,陸姮倒是挑了挑眉,有些興味地問道。
“那投誰的最多?”
這倒是将她難住了,掰着手指一個個說道。
“有你,還有小阿笙,啊對了,酆谛也在列,水月宗的那位鐘師姐也上榜了,哎呀,你們這幾家下注的人都差不多,反正靈族三十六派,人族四十九宗,數得上名頭的都被投上去了,倒是有一家我沒聽說過,叫什麼淮陽穆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