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姮看着他這幅病弱的樣子,實在有些擔心,便提議兩人換個位置,她可不想剛來這秘境就給自己找事情。
對面李朗也理解她的意思,到底苦笑了一聲,也不再推辭。
一夜無眠,陸姮這一晚上的覺沒睡好是真的,她在小榻上翻滾了一夜,都沒想明白那個木偶女把她扔到這個秘境幹什麼。
待到天光大亮時,陸姮懶洋洋地從榻上起來,眼下的一片黑青,看向床榻處,便見一片整潔,昨晚睡在那裡的人不見了。
身側随行的丫鬟收拾梳洗好後,陸姮便前往後院,因着這李家父母早逝,院中并沒有什麼人,陸姮自然也了得輕松自在。
她雖然被放入這秘境中,卻全然不知道規則和破解之法,為今之計隻有将這些人物之間的關系理清,才能明白那木偶女的執念到底是什麼,出去也容易些。
正到一處小榭處時,陸姮看到了一抹熟悉的人影,再湊近了看,愈發覺得眼熟,這不正是昨晚她那柔弱的夫君。
可此時他身穿這一身淺綠色勁袍,手中長劍舞動,氣勢悍然,哪裡又有昨日的一番病氣,陸姮眼中浮現些許疑惑,走進看時,才發覺這人與昨夜她的那個夫君确實不同,眼前男子的問切更加證實了這一點。
“李清見過嫂嫂。”
年輕男子的臉龐到底稚嫩,又不似李朗那般病氣纏身,多了幾分朝氣。
“不知弟弟在練的是什麼劍法?”
陸姮輕聲問道,她看着眼前男子手中的劍,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光澤更甚,且劍柄處當是上好的木材,揮劍間有股淡淡的木香。
“是遊龍劍法,我自創的,在嫂嫂面前班門弄斧,實在見笑了。”
李清抱着劍柄朝着陸姮的方向鞠了一禮,随後撓頭笑道。
“自創的劍法,那很不錯了。”
陸姮笑着說道,她拿起李清手中劍,雙指彎曲,伸至劍身處敲了一下,但聽劍聲铮然,清音回響。
她輕喃道:“的确是把好劍啊。”
身旁的李清沒聽清她再說什麼,要再問時卻見陸姮已經将劍還給他,也沒再多問,道别後便遠去了。
陸姮面上帶着淡然笑意,看着李清的身影逐漸離去後,面上的笑意慢慢散去。
她看着眼下的水潭,有些怔愣,那柄劍是素梅她絕不會認錯,既然素梅來到了這裡,那酆谛自然也不會跑了。
隻是她瞧着這李清雖是其主人,方才所用的劍法也與昆侖山的劍法如此相似,可她心中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她總覺得那個李清不像什麼好人。
走出府邸,陸姮才發覺自己所在的不僅是凡界,還是千年前,彼時,尚未有魔族的打攪,凡界和靈界尚且能夠和平相處,因此所在的大街上不僅有人族,也有靈族。
陸姮甚至在其中看到了浮玉山的人,她的眼中逐漸浮上淺淺的笑意,朝着城門看去,發覺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城池,在曆史中沒有留下多少痕迹。
“讓一讓啊!讓一讓!上好的靈族藍雀,快來看一看啊!”
聽着這一陣吆喝聲,陸姮反感地皺了皺眉,朝着人群喧鬧處走去。
小販們賣力地宣傳着籠子裡的小獸,而充滿荊棘的鐵籠子中關着的則是一群方才成年的藍雀,手臂上甚至還有羽毛沒有化為人的軀幹。
小販将手中的鞭子揮舞到鐵籠子的荊棘上,在空中劃過籠中人的身上,落下一道紅痕。
陸姮作為靈族的少主,又豈能置之于不顧,盡管是千年前的城池,她也并不能容忍。
“你這藍雀怎麼賣?”
陸姮冷聲問道,她看着眼前的小販,努力将想打他一拳的心思收起。
“五兩銀子一隻,客官您要的話,三隻共十二兩。”
小販谄媚地說道。
陸姮徑直将腰間的錢袋扔過去,小販數了數立即将鐵籠子打開。
在街上着實引人注目了些,但一到郊外,便把這些藍雀都放了,兩隻藍雀都走了,還剩下一隻幼小的藍雀,體型瘦弱,扒着陸姮的腿怎麼都不肯放開,她也隻好帶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