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昭儀娘娘萬安。”宮娥立刻俯身行禮。
元慧一聽也跟着行禮:“妾身睿王妃元氏,給裕昭儀娘娘請安。”
“王妃同安。”裕昭儀微微施禮。
原來這位就是讓皇帝親賜封号的裕昭儀啊,果然是風姿綽約,不同反響。
裕昭儀正了正色,看向那個小宮娥:“若是讓王妃傷着,你可是罪過。”
小宮娥深知此事,隻有元慧能救她,便求救似的看着元慧。
“妾身無礙,娘娘别責罰她了,是妾身不小心撞了她。”元慧微笑道。
小宮娥見裕昭儀不再追究,見狀忙跪下謝了恩才敢退到一旁。
這時,傳來迎春的聲音:“皇後娘娘說聽見昭儀的聲音了,叫奴婢出來看看,是不是觀音娘娘請到了?”
“多虧了靜妃,善能師太派弟子送來了,本宮也是剛剛接到,正好能趕上後日合宮。”裕昭儀笑着說道。
“多謝靜妃娘娘和昭儀娘娘。”迎春笑了笑,微微施禮。
“妾身還在閨中時,就聽家裡的嬷嬷說過,在城外攏月庵裡,有尊極靈驗的送子觀音,是庵裡的寶物,輕易是見不到的,皇後娘娘定能心想事成。”元慧也奉承着。
“多謝王妃吉言,來人,好生送王妃回去。”說完迎春向着元慧微微施禮。
“姑姑不必麻煩,妾身能自己回去的,姑姑快去照顧皇後娘娘吧。”元慧笑了笑。
迎春又施一禮:“是,那奴婢就先進去了。”随後迎春看向裕昭儀。
“本宮要去更衣,迎春你先進去,本宮稍後就來。”裕昭儀道。
“蔓心,咱們先進去吧。”迎春道。
那個捧着錦盒的小宮女跟着迎春向正殿走去。
長樂宮殿外就隻剩下元慧和裕昭儀,昭儀走向遠處,在一旁的白玉階邊上站定,停下來看着元慧。
元慧心中明白,便湊上去笑問道:“娘娘有話對妾身說?”
“王妃可知皇後娘娘為何要請那尊觀音娘娘嗎?”一絲冷笑顯在裕昭儀臉上。
宮裡的人,元慧一個人不敢得罪,她不知裕昭儀此話何意,于是隻好答道:“送子觀音自然是祈求子孫興旺的。”
“怎麼都是從秦王府出來的,靜妃娘娘都已經生過兩個孩子了,可這皇後娘娘一直無所出,王妃道覺得這是為何?若是夫妻不和,本宮覺得就是觀音下凡,都未必能讓皇後娘娘順心随願!”裕昭儀冷冷地道。
“皇後娘娘和各位娘娘都是有福之人,必定會順利誕下皇嗣的,睿王還在等着妾身,妾身要先行一步了。”元慧不敢置喙這些宮闱裡的事。
“但願天随人願。”裕昭儀看出了元慧的心思,淡淡一笑,不再多言。
“娘娘既然沒什麼吩咐妾身就告退了,睿王還在等着臣妾出宮回府。”元慧行禮。
裕昭儀點點頭,元慧告退,一點點走下長樂宮玉階,裕昭儀站在白玉階上,望着元慧遠去的背影,她永遠也忘不了自己第一次侍寝時,聽見皇帝夢呓喊着“元慧”這個名字,那時她便開始留意這個叫元慧的女子了。
她記得元慧住在尚陽宮時,是皇帝特地讓王内侍挑了一批伶俐的宮女和内侍去給她解悶,她同睿王大婚那夜,皇帝獨自一個人在銀雀閣待了一夜,銀雀閣是整個永安宮最高的地方,那裡是能俯瞰整個鎬都城的地方。
她明白皇帝對眼前這個女人的感情,就如她對楚晏的感情一樣。
元慧獨自一人走在宮裡,細細回想起裕昭儀的話來,不巧正迎頭撞上了皇帝的儀仗,元慧隻得退在一旁,低頭跪在地上。
儀仗到元慧面前時,元慧不知趣的擡了一下頭,正巧碰上了皇帝看元慧的眼神,那眼裡的神情元慧說不上來,是之前不曾遇見過的。
元慧一直目送銮駕遠去,突然想起剛剛在長樂宮裡熏着辰合香的皇後,剛剛裕昭儀所說的話,又不免有些惆怅。
元慧按照原路返回福甯殿,她剛走到門口,遠遠兒地就看見睿王等在一旁,原來是太後請了大師講經,睿王就退了出來,等着元慧一同回府。
回王府馬車上,對于剛才的一幕元慧依舊不能釋懷,于是問睿王道:“殿下,你說我們用不用去廟裡拜拜菩薩?”
“拜菩薩做什麼?”睿王立刻反問道。
“讓咱們快點有孩子啊!”元慧答。
“誰同你說了什麼?為什麼要快點有孩子?”睿王顯得有些緊張。
“殿下這是怎麼了?難道你不想同妾身有孩子嗎?”元慧見睿王的樣子很不解。
“本王當然想要有自己的孩子,隻是皇上剛登基不久時局不穩,若是本王過度沉溺兒女私情,有負太後和陛下的期望,況且你我才剛剛成婚,孩子的事也不必急于一時。”睿王握住元慧的手解釋道。
“嗯,妾身明白。”元慧心中複現起了剛剛睿王緊張的神情隻是順從的應答。
“明日還要回門,咱們回去就早點安置了吧。”睿王道。
“是。”元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