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了指身後的中年人:“看,大名鼎鼎的虞郡守!”
“欸!”梁小姐等人驚得嘴巴都合不攏。
“吓到了吧!”周公子笑了笑,“我們兩家是姻親,我姐姐嫁給了虞郡守的獨生子。我能僥幸躲過一劫,多虧了姐姐贈送的護身符,上面有虞郡守布下的一絲劍氣。”
“不是,你有這種關系,為何還要和我們搶機緣?”
“對啊,讓虞郡守教你呗。”
周公子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因為我不是練劍的料。”
虞郡守那邊。
村人們被淩空而來的兩人震懾,停止口角。
虞郡守掃了衆人一眼,嚴肅道:“本官乃拙江郡郡守,聽說此地發生命案,乃水鬼所為,誰願交代一下來龍去脈?”
衆人靜默,對大人物的天然敬畏使他們紛紛低下頭,不敢說話。
虞郡守皺眉:“村長在嗎?”
“還是我來說。”
王一霜上前,抱拳作揖:“在下姓王,名一霜,來自蠡陽,久仰虞郡守大名。”
“原來是王少爺。”虞郡守顯然聽說過王一霜,臉色緩和,輕輕笑了笑。
王一霜将前因後果簡單說明。虞郡守略微思索後,答應幫助村人遷移,但同時,村人該受的罰不能免。
“王少爺,我聽聞你熟谙劍法,想向你讨教讨教,可有時間來我家做客?我會好好招待你。”
“虞郡守客氣了,你是前輩,哪有向小輩讨教的道理。”王一霜應聲道,“該是我向你請教,叨擾虞郡守了。”
“一言為定。”
虞郡守喜笑顔開,招來周公子,囑咐他帶王一霜先行一步,他留下處理事情。
拙江波光粼粼,江風吹拂,兩岸人聲鼎沸,處處洋溢拙江郡的繁華。
沿街行走,周公子領着王一霜回到虞家。甫一進門,迎面飛來一把木劍。
“小心!”
身着藍衣的女孩驚慌失措地跑出來。她捂住眼,想象中的慘叫并未出現。
王一霜手疾眼快截住木劍,遞還給她。
“對不起,都怪我沒握住,把劍甩飛,差點打中哥哥了。”
“沒事。”
周公子吓了一跳,方才回神,介紹道:“阿敏,這是王一霜王少爺,伯父的客人,你要好好招待他哦。”
虞敏點了點頭,熱情道:“王少爺請跟我來。”
與此同時,連舟山某懸崖。
洛水堯緊緊地抱住懸崖邊的樹枝,身下是萬丈深淵。他一點兒也不敢動,生怕樹枝斷裂,一命嗚呼。
“青涯!快來救我!”他欲哭無淚地叫道。
先前就不該答應玩什麼随機傳送,自食其果了吧。
“馬上來。”
青涯站在懸崖上,雙手掐訣,兩枚銅錢環繞在她身側。
畫靈鳥撲騰,爪子抓住洛水堯的衣領,使勁将他拉了上去。
洛水堯腿軟,跌倒在地。大口喘氣,感歎自己命大,沒真的落入懸崖。
“你在做什麼?”洛水堯擡頭。
“布陣。鞏固四方靈脈,修複方位。”青涯解釋道,“我答應地靈,三五年内,照看此地,以防後患。我不可能時時刻刻盯在這裡,留個預警的護陣,盡力而為。”
當然,天道方面,她也有囑托。
不多時,陣法布置完成,銅錢回歸錦囊。青涯轉身,見洛水堯已經緩過來,撩了撩他散亂的頭發:“走吧。”
洛水堯撥開她的手:“去哪?”
“不知道,順其自然。”
“不去岱山嗎?”洛水堯透過白色綢帶,凝視模糊的她,“我聽見你和崔嵇青的對話,岱山好像在舉行什麼重要儀式……”
青涯别開臉:“或許吧,但我不去岱山。”
雲霧缭繞,巍峨壯麗,世間最負盛名的山嶽——岱山,此時正熱鬧無比。
手持面具,鄭蓁百無聊賴之際,右肩被人拍了一下。
“嘿,我回來了。”
崔嵇青大咧咧地攬住鄭蓁,分享這段時間的見聞。
“青涯、陳青涯嗎?”鄭蓁擡眸,“你遇見她了?”
崔嵇青頓住:“陳什麼?”
“陳青涯,陳氏少主。你一向讨厭她,沒想到竟遇上了,感覺如何?”
“她……姓蘇,她說過自己的父親是蘇氏之人。”
“是呀,蘇、陳兩氏聯姻大家都知道。”
鄭蓁瞥了一眼不肯接受現實的崔嵇青:“我和她打過幾次交道,你冒犯她的事,她不會放在心上的。”
“啊啊啊!我不信,一定是你弄錯了!”崔嵇青抓狂。
鄭蓁一把掐住他的臉,笑意不改:“當我這段時間白來的嗎?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蘇氏族中,沒有一個叫青涯的人。”
“四弟、鄭少主。”
遠處,一女子向鄭蓁招手,示意他們過去。
鄭蓁循聲望去,放開崔嵇青:“走吧,姮青姐在叫我們。”
崔嵇青揉了揉自己的臉,應聲道:“來了二姐。”
……
花香散去,蝴蝶飛回扇面。青涯睜開眼,仿佛經曆了一場大夢。
她站起身,活動早已麻木的關節。
一天一夜的回憶,實在令人疲憊。
她轉頭,不經意間對上洛水堯的眼,他似乎在等待什麼。
“沒有想說的話嗎?”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