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他一開解,自然舒心。尤其是那句“血脈至親”,最中宴嗣禮的心意。
宴嗣禮自然願意别人說他們姐弟親厚,畢竟無雙可是他在這世上最親的人了啊。
不過仔細一想,宴嗣禮又回過味兒來了。
“好你個蕭安和,長姐給你什麼好處了?你這明裡說的是姐姐不會同朕生氣,暗地裡卻是在告訴朕,那殷澈不過是一個他國之人。在提醒朕,親疏有别呢!”
蕭安和聞言,連連作揖道:“臣不敢。”
然而他也猜透了宴嗣禮的性格。
隻見宴嗣禮見他作揖賠禮,也就是失笑一下,将煩惱都帶過了。
之後君臣二人便開始商量政事,自不必說。
這邊,無雙回到寝宮内。想到宴嗣禮同殷澈交好的事情,心中多有擔憂。
畢竟殷澈回國之後成長的實在是太快了,短短幾年的時間,就擴張了很大的領土,戰争之後,休養生息不過三年就有了近百萬軍隊。
其中士兵優劣先不說,他帶兵一路攻打到晉陽城下時,給無雙造成的壓力是毀滅性的。
上輩子,便是在宴嗣禮掌權的時候,放了殷澈回國的。
當時也是同現在一般,殷澈同宴嗣禮關系友好。
後來宴嗣禮去世,殷澈加緊了力度攻打晉國,然後一路打到了姜國。
現在的殷澈還不足以讓人忌憚,無雙心中打定主意,要将對方回國的計劃扼殺!
無雙坐在榻前,沉思了半晌,那眼神冷得可怕。
“去取信紙來。”她對身邊的紫兒說道。
紫兒應了一聲,便立馬去拿了信紙過來。
無雙心中已經想好要寫的内容,紙筆一到,吩咐萱兒研磨,自己便在一旁寫起了信件。
萱兒磨好墨,隻見無雙在一旁已經寫好了開頭。
退下去時,萱兒心中暗想,本以為長公主是想要寫信給遠在封地的趙王,沒想到是寫給奉命戍邊的安定将軍,武千淵。
武将軍本是在無雙年幼時教她習武的老師,後來無雙年紀漸漸長大,十歲的時候将軍就隻能站在一旁口傳了,等到了無雙十三歲,就已經無法習武。
武将軍原本是在宮裡擔任要職,前些年國内跟晉國有矛盾的時候,武将軍本人在戰場上就有過不錯的表現,被封了伯爵。
因是無雙的老師,一年同無雙也有那麼一兩封信件往來。
無雙快速将書信寫完,等了半刻鐘,墨迹風幹後,便将信塞進信封裡,封好後,便讓萱兒拿去将信送了。
無雙公主的信件,自然是走的快馬。
不到半月時間,這信件便到達了武将軍的手上。
這日武千淵正從練武場回來,從夫人那裡得知了長公主來信,心中一時有些欣慰。
他年至四十,已經不止教過一個徒弟了。但是至今為止,無雙長公主仍舊是他最值得驕傲的徒弟。
回到房裡擦洗幹淨身子,換上幹淨清爽的衣服,武千淵這才拿起了放在桌前的信件。
原以為公主的信件還是同往常一樣,隻是向他打聽打聽邊境的生活習俗。
卻沒想,這次信件同以往的信件大不相同。
楊夫人在一旁見武千淵原本在臉上的笑容淡下去,有些擔心地問道:“怎麼了相公?是宮裡出了什麼事兒嗎?還是朝廷上有什麼?”
新帝剛登基,正是容易出亂子的時候,也不怪楊夫人會有這種猜想。
見夫人擔心,武千淵這才将表情緩和了,安撫道:“都不是,夫人不要多想。隻是長公主殿下有些事情,向我借個人罷了。不是什麼大事,夫人不要擔心。”
武夫人見自家相公臉上表情不像是作假,心裡也便稍稍安定下來了些。
至于丈夫手中的信件,她雖然有些想接過來看,但又想自己并不懂政事。
長公主派人不遠千裡送來信件,又有事情要吩咐自家相公,自然是知道這信件内容的人越少越好的,因此不敢多問。
她隻能說一句:“無事便好。”
說完,她又仰視着自己的丈夫,伸手将丈夫的手握住。
武千淵知其妻子深情,也是淺淺一笑,回握了楊夫人的手。
夫妻二人相視一笑。相伴二十多個春秋,夫妻相敬如賓,至今還是惹人豔羨的一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