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純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單純的不太想說話,不太想笑,也不想哭。
感覺好像什麼都差點意思。
說起來,我當初是為了什麼而打棒球的來着…?
榮純摩挲着手裡的白球,最近幾天除了監督要求,他基本上沒有私底下投過球,他微微有些出神。
“方便賞個臉嗎?澤村。”
一道溫柔的男聲從他背後響起,榮純有些錯愕的轉過身,心髒也跟着跳動起來。
“克裡斯…前輩…”
榮純小聲低語,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克裡斯朝他走進,直到克裡斯坐到了他旁邊。
“好久不見…克裡斯前輩!話說最近學習還好嗎,感覺畢業生都好忙的樣子…”
榮純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他手舞足蹈的,竟然有些慌張,他不太想讓克裡斯前輩看到自己現在的樣子,感覺有些丢臉。
“是啊,确實很忙。”
克裡斯微微一笑,做出了苦惱的表情:“就是某個笨蛋弟子最近狀态不好,搞的大家怨聲載道的,沒辦法做師父的總得想想辦法不是。”
榮純的話語一下子淹沒在喉頭,他感覺眼眶有些發酸,有點想哭,這麼想着,淚水就從眼眶中溢了出來。
“對不起…”
榮純低着頭,任由淚水劃過臉頰,滴落在衣服上。
“如果你想說些什麼的話,我不介意當個旁聽者。”
克裡斯說着,靜靜的等待着榮純整理好他的心情,講述一下他最近的心曆路程。
等到榮純亂七八糟的講了一堆後,克裡斯覺得自己懸着的心終于還是死了。
他之前就有和禦幸講過,讓他注意一下榮純的狀況,結果榮純的狀态已經低至谷底了。
“既然都講完了,那就久違的陪我投幾球吧。”
克裡斯起身,從包裡取出來捕手手套,笑着對榮純發出邀請。
榮純吸了吸鼻子,整張臉已經因為爆哭看起來有些慘兮兮的,他半張着嘴,還沒有從話題的跳躍中回過神來。
但是看着克裡斯的笑容,他還是點了點頭,跟着克裡斯走了。
明明是自主訓練的時間,但是這間訓練室居然一個人也沒有,也不知道是為何。
榮純有些忐忑的跟在克裡斯背後。
他到現在也沒搞明白克裡斯的意圖。
“總而言之,就從直球開始吧。”
克裡斯帶着榮純熱身了一會兒後,就找到位置擺出了接球的姿勢。
他的目光從始至終都落在榮純身上。
不可思議的,榮純覺得非常的安心。
随着克裡斯喊出球種,榮純一球一球認真的投着。
也許…這是克裡斯前輩最後接我的球呢?
想到這裡,榮純又開始有點想哭了。
但是他更想牢牢地記住這一幕,記住克裡斯前輩,記住那個格外寬大的手套和那個令人安心的聲音。
“真好啊,真羨慕禦幸。”
等到接完榮純目前的球種後,克裡斯站起身來,發出了感歎。
“哎?”
榮純看着這個明顯活潑很多的克裡斯前輩,仍舊還是一副沒回過神來的呆滞模樣。
“我也很想和你繼續搭檔,澤村。”
“雖然我沒有說過,但是,我很慶幸我最後一年的搭檔是你。”
克裡斯看着榮純,眼裡滿是認真和不舍,他看着榮純又一次爆哭,有些無奈。
“這是攢了多少天沒哭啊…”
“嗚哇——克裡斯前輩——”
榮純從無聲的哭再到嚎啕大哭,最終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克裡斯看着榮純眼淚鼻涕糊了一臉,歎了口氣,默默的掏出紙巾給他擦拭。
“吸溜——”
“克裡斯——師父——”
“吸溜——”
空曠的練習室裡回蕩着榮純的聲音,被聲音吸引來的人們悄悄的看了一眼就笑着離開了。
這是藥師練習賽以來,榮純第一次大聲說話,以及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