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宗涼漫不經心地諷道,“還有人能把你怎麼樣啊少爺。”
路施尤下車後,幹脆關掉車門,随後掏出電子成像儀,對這片河道進行掃射。
“沒有異常,不排除被泥沙沖走的可能。”路施尤說。
闫畢憋在車上,十分配合地應聲:“嗯。是能把我怎麼樣。”
路施尤彙報:“現在時間是下午三點整,還有十九分鐘。”
宗涼:“看不出來啊。她身上沒有特殊的波動和頻率,就是個普通人——你真不下來?”
闫畢:“真不下來。我在車上也能行。”
勤懇工作的路施尤:“沒有發現任何活體目标……我說你們兩個到底能不能認真點?”
“論壇匿名IP無法被定位,估計被人動過手腳。”闫畢總算正經了一些,“檢測出來需要時間,畢竟隻是我的猜測。把你們借出來私下調查已經算得上是資源過度利用了。”
“這年頭,畸變生物也要開始搞死亡預告?”路施尤繼續檢測河道,“會不會是從哪個極端犯罪分子裡誕生的?”
“或許。”
闫畢說。
但是聽他語氣,明顯不是很贊同這個說法。
“特征數值不高,我感應不到具體位置。”闫畢戴着耳麥,說,“附近一百米左右,我們站的這片河道就是最可能發生畸變的地方。”
“但是也不一定。”闫畢沉沉吐氣,“畢竟畸變生物與受害者也可能不在一個區域同時出現。”
宗涼:“也可能根本就不是死亡預告函,隻是巧合。”
宗涼:“并且,二号并不在國内。我傾向于碰巧的概率。”
闫畢:“所以我隻是借了你們半小時的時間。”
“主要是今天中午。”闫畢回憶那碗漁粉,“我可以肯定楊楓野看到了那隻半成型的畸變生物。”
“過幾天就該你們體測了。”路施尤提醒,“在這種激發狀态下,提前覺醒什麼能力也是有可能的。”
“嗯。我知道。”闫畢說。
路施尤架着攝像機,餘光看到楊楓野擺弄了幾下手機,便匆匆朝這邊走了過來。
路施尤低聲道:“楊楓野靠近。”
車内的闫畢猛地把頭縮得更低:“她發現了麼?”
“不應該啊。”宗涼借着衣領的遮擋對話,“難道你學妹天賦異禀還是百年不遇的奇才?”
闫畢:“她确實是有一些過人之處……”
說話間,楊楓野已經徑直走了過來。
宗涼和路施尤維持着表情冷靜,聽見闫畢在耳麥另一邊祈禱。
啧。
這小子。
楊楓野指了指路施尤的攝像裝備。
楊楓野好奇問:“你好。你們是在觀鳥麼?”
宗涼:“……”
路施尤:“……”
宗涼和路施尤面面相觑,本來就要這麼答應,聽見耳麥裡闫畢的指示。
順嘴的應聲硬生生拐了個彎,路施尤:“……不是。”
楊楓野“哦”了一聲:“怪不得。确實覺得不像。”
路施尤:“……”
還好沒順着這姑娘的話頭走。
宗涼看她一眼:“怎麼看出來的?”
“鏡頭的厚度不太像……”楊楓野湊近一點,看清路施尤的幾個操作按鈕,她猜測,“熱成像?”
“差不多。”宗涼說,“我們是氣象局的工作人員,正在采集環境指數。”
楊楓野好奇:“能問下你們用的什麼設備麼?我還從沒有見過這種。”
宗涼:“抱歉。”
“好吧。”
楊楓野仿佛當真隻是來問設備的,她擡腳走了幾步,在路施尤要放松警惕的時候,突然回頭,似乎又打算問什麼。
正當路施尤打算拒絕回答的時候,楊楓野的手機在下一刻自動開啟了手電筒。
刺眼的光芒如同一束蠟燭,穿過幾人,投射到波光粼粼的河面。
宗涼條件反射想要反攻,硬生生克制住了自己。
那道光束照到一隻白鹭鳥上,受驚似的飛走了。
路施尤将這一幕盡收眼底。
顯然,手電筒不是楊楓野自導自演開的。她本人的手指沒有點擊屏幕,放在側面。并且她看上去也吓了一大跳。
“抱歉抱歉。”楊楓野手忙腳亂地關掉了手電筒,“最近手機有點失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