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從台上下來,底下不少顧客好奇地往兩人這兒張望。
吳遙徑自走在前面。
尺子和那幾個人正靠在吧台邊,不知在讨論什麼,幾人眼睛不停往吳遙和辜玉兩人身上瞟。
見吳遙走過,那個要了微信的男生伸了伸手,像是想打招呼。吳遙卻沒看見,沒有反應走了過去。他隻好尴尬地縮回手。
辜玉就走在吳遙身後,知道她讨厭别人注目,所以特意留了兩步距離。走過吧台時,特意瞥了眼那個男生。
尺子打招呼:“玉哥,要走啊?”
辜玉神色平淡:“嗯。”
等兩人一前一後走出酒館,旁邊的兩個女生問尺子:“你剛不是說這帥哥老闆人很好嗎?看着怎麼感覺……挺兇的。”
尺子也感覺到了,有點想不通:“是嗎?哈哈……可能他今天,心情不好吧。”
吳遙和辜玉要走的時候,小橘還問:“你們要去哪兒呀?不吃晚飯嗎?”
吳遙作勢道:“有點累,回去休息會。”
“我送她回去。”辜玉拉開副駕車門,“跟阿江說,不用煮我們兩個的飯。”
看着兩人坐車揚長而去,小橘還覺得納悶:玉哥和吳遙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熟絡了?不過也好,吳遙姐本來人就很好的,玉哥能和她做朋友就最好不過了。
回海邊房子的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
車停在樓下,辜玉下車,說是要去旁邊買點東西,讓吳遙先上樓。
“行,那我先上去洗個澡。”
吳遙上樓的腳步顯得有些倉促,走到最後一階,險些被台階絆倒。
正如Liz所說,吳遙就是隻披着老虎皮的貓,成天拿些故作灑脫的話說别人,自己倒是一朝被蛇咬,好幾年不敢碰男人。
可能是在福崖被鬼迷了心竅,那天被辜玉從水裡撈出來後,吳遙就心心念念着想睡他。不摻雜别的情感,就是單純地覺得人生無常,說不定哪天一跟頭自己就摔死了,那死前不如做個快活人。
去他的靈魂伴侶、去他的生死不渝。
她隻想活在當下,而辜玉,這個看起來風流帥氣的民宿帥哥老闆,就是個完美的人選。
上樓洗了個澡,吳遙換上了那天辜玉給她的長襯衣。長袖遮住了她的手臂,露出兩條修長光潔的腿。
辜玉還沒回來,吳遙從包裡翻出化妝品,拿眉筆描了描眉,再給自己塗了層口紅增加氣色。
吳遙看着鏡子裡的女人,眼波流轉,伸手将領口再解開了一顆扣子,傾身瞧了眼,又蹙着眉,拉着襯衫的肩線往後扯了扯,蓋住了胸口露出來的疤痕。
做完這些,聽到外面上樓梯的腳步聲。
吳遙走出衛生間,剛好聽到辜玉說:“我去沖個澡,很快。”
說完,腳步就拐去了隔壁房間。
吳遙止步,坐回床邊,輕輕地呼了一口氣。
Liz剛好給吳遙發消息:【地址嘞?到底還要不要拍,不拍什麼時候回來?】
吳遙:【晚點回答你】
Liz:【考慮兩天了還沒想好啊,晚點是多晚】
吳遙看了眼隔壁房間的牆壁,稍加思索:【不好說,我覺得應該要挺久的】
Liz:【麻煩你端正一下工作态度好吧,再過半個月趕上店慶,新品肯定是要上架的,到時候拍不出來我取你腦袋】
隔了一秒,又問:【上次說的Andres呢?】
吳遙:【等下驗完貨再跟你說】
Liz:【???】
吳遙飛速開了靜音,然後把手機丢到了被子上,屏蔽了那頭Liz可能爆發出的尖叫和質問。
正好這會,辜玉敲了敲門。
吳遙:“嗯。”
辜玉從外旋開門。
“洗好澡了?”他站在門外問。
吳遙交疊起光潔的雙腿,答案顯而易見,“嗯哼”。
再看向他不加掩蓋的上半身肌肉和水珠,也多餘問了句:“你也沖好澡了?”
“嗯。”辜玉掃了她吳遙身後的床,“要在你這邊還是我那邊?我那邊可能大點。”
這一本正經的語氣,吳遙都快懷疑是自己想歪了。
思考了下,還是從床上站了起來,“去你那邊吧。”
“行。”
辜玉的房間确實比吳遙那間大不少,房間裡的家具也比這間多,除了床和床頭櫃外還擺放了一張單人沙發和書桌,桌上也有電腦和其他配件。
吳遙進屋後,辜玉就關上了門,特地擰上的反鎖好像在預告着即将發生的事情。
“啪嗒”一聲。
吳遙下意識吸了一口氣。
“你先坐這邊吧,給你上下藥。”辜玉拿開沙發上的浴巾,示意她坐。
說上藥還真上藥啊。
還以為門一關就要開始呢。
吳遙“哦”了一聲,在沙發上坐下,見辜玉拎了一袋藥店包裝過來,才意識到原來他剛剛還去買了這個。
目光掃視半圈,停留在被角虛掩住的紙盒一角上,看了半秒,不動聲色收回。
剛洗過澡,辜玉的身上也有一股香味。他在單人沙發前蹲下,低頭解開藥袋,吳遙聞見他身上的香味和自己身上是一樣的,都有股蘭花香。
想起那天有老人說到,葫蘆島上種的最多的就是君子蘭。南線有一片小小的山坡,坡上爬了許多野生蘭花,可惜開不了花。傳說那兒的君子蘭曾經化出過人形,後來犯了錯,又被天帝罰過,再也無法開花孕育。
想到這,吳遙不禁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