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早啊,阿芙洛。”從很遠的地方,虎杖悠仁就看到了她,擺了擺手後嗖嗖幾步跑到身邊。
“虎杖君來得也很早。”早春還有點冷,阿芙洛在商場門口已經凍得鼻尖泛紅,她從口袋裡伸出手捂了捂自己冰涼的臉,對虎杖笑笑。
虎杖幫她推開門:“我們先進去吧。商場裡面應該會暖和一些。”他隻穿了一件黃色厚衛衣和深藍色長褲,卻一點沒有被四月的冷空氣影響
“說起來,這還是我第一次和女生一起去看電影呢。”少年被金屬門把凍得有些冰涼的手指,觸上自己微燙的臉頰。
“我也是。”因為兩個人并不是很熟悉,所以阿芙洛來昨天晚上一直在背話題,緊急了解宮城縣杉澤第三高中的事情,“虎杖君喜歡詹妮弗,有考慮過加入電影社嗎?”
“我們學校很快就要舉辦百團大戰,大家可以看看自己想加入什麼社團。宮城縣杉澤第三高中是強制學生必須加入社團的吧?不過類似歸家社的社團也有,比如我們班就有同學打算參加學習社。”
室内的暖氣烘得暖洋洋,虎杖悠仁靈敏的嗅覺能讓他聞見身旁人頭發上的香味,暖而甜。因為正在行走,所以那香味就像波浪中翻湧的鈎子一樣,起伏着飄動。
他聳了聳鼻子:“歸家社嗎?我有點想參加那個呢。不過學習社還是沒有什麼興趣。或許百團大戰的時候我會再看看。”
阿芙洛點頭笑笑,從布縫錢包裡取出兩張紙質長條電影票,将其中一張遞給虎杖:“請收下。虎杖君有什麼想喝的嗎?我推薦冰可樂和爆米花,是看電影的絕配哦。”
“ops。”粗粝的雙手接過窄窄的票,他看向對面的手,指甲剪得剛好,弧度圓滑,淡粉色的半透明甲油塗了薄薄一層,襯得手指越發白皙。手指細直,或許是因為塗了護手霜,手潤而且有點香味。
虎杖悠仁第一次覺得自己觀察仔細也不是什麼好事,這些細節鋪上來顯得自己像個癡漢。
“既然你買了票,那可樂和爆米花就我請吧。”他掩飾一下自己的尴尬,走向服務台。
服務員小哥遞過來一大桶爆米花,虎杖接過,又是兩大杯可樂,他要拿一杯,被冰得手指松了一瞬:“你好,能請你把兩杯換成常溫可樂嗎?”
“不好意思,這邊隻有冰可樂。”
阿芙洛見狀:“沒關系,這個天氣喝冰可樂也很OK哦。”
少年把爆米花桶遞給阿芙洛:“能拜托你拿一下嗎?”
阿芙洛接過爆米花桶,很大一桶,并不重。
虎杖悠仁接過服務員小哥遞過來的兩大杯冰可樂,笑眯眯地說:“走吧。”
好體貼,不過他為什麼不找服務員要兩個杯套。阿芙洛默默吐槽。
影廳入口伸縮隔離帶旁的小哥,見他們靠近說:“請出示票據。”
兩隻手都拿着冰可樂的虎杖悠仁站停了。
阿芙洛善解人意:“需要我幫你拿一下嗎?”
“啊,好的,從左邊的口袋裡拿就好了。”虎杖悠仁微微扭腰、提起手肘,将口袋迎向阿芙洛。
阿芙洛默默咽下“我隻是想幫你拿一下冰可樂”的話,這種送上門吸引玩家的機會,她怎麼能放過。
她本來雙手捧着爆米花桶,現在把爆米花轉到左邊,左手和胸口環抱住,右手伸入虎杖悠仁腹部處的衛衣大口袋,因為是連着的,所以手伸入的時候并沒有摸到。
裡面細細碎碎小東西很多,紙的、布的、塑料的,她想維護虎杖悠仁的隐私,于是耐下性子微微彎着腰,去摸光滑的電影票根。
這不可避免地會觸碰到什麼,比如他結實的腹肌,阿芙洛,冷靜!
虎杖悠仁,有着野獸一般的直覺的男高中生。他做事說話很多時候是憑借自己的直覺,就像他當時一眼看出那個诽謗的男子對阿芙洛的傾慕,他剛剛也是,毫不猶豫地就同意了這個第二次見面的女生去自己口袋裡拿東西。
“糟糕,我為什麼會這麼說啊……”虎杖悠仁表面淡定,實際上已經變成了豆豆眼。
這個距離是非常私密的,對于身體素質強于常人的虎杖悠仁來說,那些他極力想忽視的細節,在源源不斷地湧入他的腦海。
她今天盤起了頭發,碎發下的後頸雪白而柔軟,往下看去是外套下的一小片頸背。
幽幽的香味從那一小片由于阿芙洛彎腰低頭而裸露的皮膚上散發,像是沐浴後蓬松的貓,邁着貓步蕩着尾巴,一小片梅花印一片一片地踩着,從那塊一步一步走,走過後頸、走過發辮。
那貓蹭着圈了一下他的臉,轉身的蓬松大尾巴從他的側臉轉到下巴再轉上鼻子,圈地盤一樣的一個圈。于是他整張臉都迎滿了那個香氣,以至于眼皮都微微發熱。
以至于他甚至沒察覺到阿芙洛借機揩油的手指。
“找到了。”阿芙洛直起身,金發搖晃着,被小巧的耳朵如發夾一樣别着,她的食指和大拇指很靈巧地捏着一場票,完美避開了把其他東西扯出來。
她笑盈盈地把票遞給檢票員,檢票員撕拉一聲幹脆利落撕了票根,阿芙洛接過殘票,問虎杖悠仁:“虎杖君?”
“啊?”
“進來吧,我們檢票完成了。”影廳走廊裡已經暗了,但她的美貌依舊熠熠生輝,她笑着問,“你怎麼愣了?”
“剛剛走神了。”他舉起一杯冰可樂狠狠貼臉,“我們走吧,是幾号廳?”
“4号廳,8排的7、8号位置。虎杖君還要這個票嗎?”
“不用。”
“我會小心留着的。”阿芙洛走進漆黑的影廳,聲音也輕了,“和虎杖君第一次看電影的紀念。”
系統:“宿主,你要想清楚,是你勾引虎杖悠仁來攻略你,而不是你去攻略虎杖悠仁啊!你這樣豬突猛進,攻守之勢都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