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芙洛笑笑:“隻是喜歡這個類型而已,我怎麼配得上五條大人呢。東堂先生,您如果想要和我戰鬥的話可以等團體賽。”
原先還在讨伐五條悟上難得同仇敵忾的兩校學生,在最後這句話或多或少都眼神變了味。
阿芙洛仿佛沒有察覺到一般笑着說:“這可不是作為五條大人的助教進入團體賽,是作為咒術異常事物負責局的考察員。”
咒術異常事物負責局,以下簡稱咒術局,直屬于内閣府。咒術世界的存在早就被權勢錢财的人所知,他們更好地知道這個世界,并且為之庇護自己。整個日本最大也是最權威的咒術師教育機構的确是東京/京都都立咒術高等專門學校,但是僅靠這麼一點人是不足以維持整個日本的平衡的。
日本目前最大的三個咒術家族,五條家、禅院家、加茂家,不說早些年,就算是近年仍然有大量人才并未進入高專就讀,而是選擇在家族培養。因為術式繼承的原因,大多數咒術師都是家族世襲,除了個别衰弱家族,例如狗卷棘的咒言家族,一般都是家族内培養。
不過,不管是家族還是高專培養出來的咒術師,都必須經過咒術局的考核才能晉級。
但是咒術的知識保密,大量有天賦的人要麼被當成精神病送往精神病院(他們之中部分也因為恐懼真的成了精神病),要麼因為發現咒靈反而被咒靈殺死,剩下少部分幸運兒泯沒于人間普通地生活。隻有極少數人,自學成才或者跟随着師傅學習,最後四處遊走、幫人除咒靈領取報酬。哪怕知道咒術局的存在,他們之中很少有人會成為官方的咒術師。
咒術局在全國設立了“窗”,也就是能觀測到咒靈卻不拔除咒靈的人員。一旦檢測到某區域的異常,就會派遣當地的輔助監督前往調查情況、疏散人員,之後再派遣咒術師。所以綜合來看,除了那部分遊走的民間咒術師,大部分與咒術有關的人員都歸咒術局管轄。這是名義上。
不過也有人懷疑遊走的民間咒術師早就被咒術局秘密管轄,就是為了牽制大家族的咒術勢力。
綜上可以看出當初設立咒術局的人的手段是多麼狠辣。咒術的秘密一直以來都被把控于三大家族中,而咒術局創始人在短時間内,半逼迫半協調,硬生生借助時代的洪流擠上了桌子,現在更是成了咒術界的半壁江山。不過近些年由于發展的妥協,當初的世家根系開始壯大,咒術局裡勢力越來越交錯繁雜。
據說那位創始人是一個女性,金發碧眼。也有傳聞阿芙洛的順利加入是因為她是咒術局創始人的家族成員。
阿芙洛懶得管,那個創始人的細節八成是系統為了合理化她的加入補充的。
咒術界的另半壁江山,就是與咒術局抗衡的,專門由世家人員組成的世議院。咒術局為了組建高專、加大平民間的咒術師錄取率等等一系列舉措,内部不斷被世議院滲透,所以咒術局近年來反被蠶食,而五條悟常說的上層,就是世議院。
換句話說,作為五條家家主的五條悟,雖然一向以随心所欲和放任自由著稱,但最好驅使自己的勢力的地方、最容易被牽制的地方,都是世議院。
阿芙洛居然成了快成空架子的咒術局的人,還是五條悟的家仆,簡直匪夷所思。
從團體賽就能看出,世議院不派人是因為,高專雖然由咒術局組建,但本質已經成了世議院的掌權處,自己眼皮子底下的東西,何必再加隻眼睛來看?更别提樂岩寺嘉伸,也就是京都都立咒術高等專門學校的校長,本身就是世議院的一員。
咒術局怎麼會橫插一腳,突然安排個這麼名不經傳的人來?
大概是五條悟看不慣上面,故意要氣一氣那群老頭子吧。
阿芙洛隻是拍拍手:“比賽快開始了,要商量作戰計劃的各自去休息室吧。”
東堂葵顯然是給了五條悟一點面子,冷哼一聲提着上衣走了,一點都沒有顧及身後同伴的說教。三輪霞一本正經地看着阿芙洛,随後對阿芙洛微微鞠了個躬:“感謝您的禮物。”
阿芙洛回了一個鞠躬,忍不住想笑。
之前樂岩寺校長來東京高專商議團體賽事宜,随從人員正是三輪霞。當時五條悟耍小性子去喵喵亂叫一通,讓樂岩寺校長狠狠吃了一頓貓氣。三輪霞看似義正言辭地制止他,之後找他又合影又簽名。五條悟驕傲地在line上轟炸了阿芙洛好幾天,諸如:
“我果然超級受歡迎的吧?”
“阿芙洛醬要不要也要簽名和合影?”
按照阿芙洛收到的《五條家家仆守則》和五條花子小姐,也就是五條悟的前生活助理的叮囑,她必須對五條悟的消息每句必回,并且飽含情感。于是她就像恪盡職守的比格主人遛狗一樣,兢兢業業地在LINE上誇他。
事後當然是利用這個信息,在送給三輪霞的栃木守護吊墜上附加了一個小小的刻印,是像羽毛球一樣的Q版五條悟頭像。
“走吧?”虎杖悠仁湊過來,像是出門散步等主人的金毛犬,礙于他們現在的身份,克制了一下情感,于是更像是朋友之間的簡單詢問。
伏黑惠安靜地站在一側,顯然是在等。
結果五條悟一把摟住了阿芙洛的肩膀,人還像個貓條一樣搖來搖去:“啊啦啊啦,恐怕不行哦。阿芙洛醬要去和五條老師聊一些大~人~的~事~情~哦~”
阿芙洛被迫當了貓條的支架,隻好擺擺手:“我作為咒術局考察員,也不應該抱有私情,所以你們的戰術我還是不去聽了。等我和五條大人溝通完我會直接進入賽場,你們不用等我。”
那兩個人眼神都滞了一下,以至于眼神緩水一樣從阿芙洛流經到五條悟身上時刺出了細微的敵意,不過這很快又被兩個人掩蓋了下去。
伏黑惠點了一下頭,示意知道,随後轉身側着,看似等虎杖悠仁,眼皮卻擡着極快地瞥了她一眼,撞上了蓄意等着的那兩人一緻的笑。阿芙洛和五條悟在那時對他的笑都帶着一絲上位對下位者的放縱,仿佛那些細微的動作盡入眼中。
他于是不再等人,直接擡腿就走,心跳得很快,卻還是在不可逆轉地下沉。好像一個絕望的旅人在不斷下陷的深坑裡,一次又一次地竭力跳躍,企圖奔向自己的生路,卻被拖拽着不斷下陷。
他逃避的不是那兩個人,而是自己心中的妄想。
虎杖悠仁握了一下拳頭,認真地看着五條老師的請求:“可以拜托老師不要太兇嗎?”
“啊咧。”五條悟另一隻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拜托了。”虎杖悠仁微微鞠躬。
“既然是悠仁的請求,我會答應的。”
“感激不盡。”虎杖悠仁直起身,這次他大大方方地真誠地看着阿芙洛,誠懇地請求,“假如這次團體賽我們勝利的話,我想再邀請你去一次夏日祭,可以嗎?”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