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為提前批的原因,他們實際上比高一年級早一個月入學訓練,好好的開學儀式于佐久早而言實際上并沒有什麼區别。
也是有區别的,人特别多,特别吵。
不管是教室還是外面,到處充斥着細菌的氣息,還時不時會有人詢問他的班級和名字,被迫社交到自閉的佐久早不知不覺走到了自己的秘密基地。
安靜,幹淨,人迹罕至,完美的個人基地。
然而今天他大抵是諸事不順,佐久早才閉上眼小憩就聽到了動靜。
也許等一等就會離開吧。
先對方一步到來的,是對方的歎息,然後伴随着消毒水的味道。
佐久早下意識擡頭,倒不是覺得有人和自己一樣随身攜帶消毒噴霧是什麼驚天的緣分,而是在想對方是否受傷。
畢竟鼻尖還似有若無的伴随着熟悉的止痛劑的味道。
雖然不喜歡多管閑事...
這麼想着,他站起身子看向來人。
入目是耀眼的銀白,哪怕是在陰影下都分外晃眼。她微微仰頭,後頸并沒有靠在公園椅的靠背上,隻是後仰懸空,漂亮流暢的面部線條順着纖細的脖頸藏入衣領,皮膚肉眼可見的脆弱,似乎一排球就可以把她送走。
然後佐久早眼見着對方休息完畢,臉頰的紅暈散去,又從口袋裡拿出新的口罩戴上,然後撐着一把大傘離開。
一周的時間過得很快,快到夏目鈴音在開學的當天就請假在家躺屍睡了過去。
頗有些憋屈的從被子中探出頭來,看到招财貓笑的三花貓貓,夏目鈴音眼睛一亮。
“喵太!”
“失禮的小鬼,本大爺才不是什麼喵太啊!”
貓貓口吐人言,一個貓咪炸彈砸在了少女的腦袋上,雷聲大雨點小的被人抱在懷裡順毛。
“抱歉抱歉,但是娘口三三(貓咪老師)這個稱呼果然還是堂哥叫出來更可愛的吧。”
“你這家夥,要不是看你可憐,本大爺一定要給你點教訓看看。”
“haihaihai~”
把下巴抵在貓貓的腦袋上,夏目鈴音從一旁的櫃子裡拿出小零食喂貓。
“說起來,我還有多久才可以回學校啊?”
“真稀奇,竟然還有想去學校的人。”
貓咪老師邊吃邊吐槽,随後伸出爪爪按在夏目鈴音的眉心。
“嗯...詛咒大緻消散了,下周就可以恢複正常了。”
“太好了,謝謝你,三三~”
把貓咪舉起轉了一圈,然後熟練的躲過貓貓的攻擊坐下,夏目鈴音順手給對方又喂了小魚幹。
“說起來,你高中還要繼續打...排球?是叫這個名字吧。”
“你身上的封印松動得很快,接下來隻會吸引越來越多的妖怪,這樣的話你的那些‘朋友’又會跑了吧?”
貓咪老師在說到朋友這個詞時有些嘲諷,但又在看到夏目鈴音那明明和夏目貴志全然不同,但映着同樣溫柔的眉眼止住話頭。
“算了,想打就打,有本大爺在,那些妖怪來一個我吃一個。”
“謝謝你,三三。”
從樓上走下去,廚房走出一位身材高挑的茶發少年朝她笑着揚了揚手中的盤子。
“鈴音,吃飯了哦。”
“hai——”
*
“新學校怎麼樣?”
堂哥入學的音駒要比井闼山晚一周開學,也就是說對方才去學校報道結束。
初中畢業之後,滋叔叔升職來到東京,塔子阿姨也來了這邊,堂哥也短暫的告别了八原的妖怪來到了東京,之後出于對貓貓的迷之喜愛選擇了音駒。
至于夏目鈴音,她是東京本地人,父親入贅嫁給了母親,自己經營着一家不大不小的公司,母親是一位在外不苟言笑,實際上待人細心溫柔的作家。
音駒與井闼山距離不遠不近,但夏目鈴音住的小别墅比起滋叔叔公司安排的公寓要近上許多,于是夏目鈴音幹脆邀請堂哥來了自己這邊,周末再去藤原家。
“還不錯,遇到了很有意思的朋友。”
“朋友?可惡,堂哥這麼快就交到朋友了嗎?我也不會輸的哦!”
“什麼朋友啊!”
貓咪老師用爪爪拍桌把桌子上的銅鑼燒拍得飛起,揚聲反駁:“明明是陰郁的座敷童子和雞冠頭的變态學長吧!”
“而且竟然還邀請納茲咩去打排球...對啊!果然是你的陰謀吧,怎麼來到這裡就好像被排球包圍了?”
貓貓靠近夏目鈴音嗅了嗅,隻聞到淺淡的花香和掩蓋其下的藥香味,但貓貓還是倔強開口:“果然,你都被排球腌入味了呢,可惡的排球妖怪,吃我一拳!”
夏目習慣伸手把貓按住,一拳打在了貓咪老師的腦袋上。
“太失禮了,三三,孤爪桑和黑尾學長不是那樣的人,同樣的運動隻能說明這項運動受歡迎不能說明别的什麼,快點給鈴音道歉。”
“沒事沒事,貓咪老師也是在開玩笑,不過随便給人家起外号這件事我還是站堂哥這邊的!”
“那下周,我送鈴音去上學吧。”
夏目鈴音豆豆眼歪頭,所以這和我們的談話有什麼關聯嗎?
夏目貴志輕笑不語,當然沒有關聯,不過是出于兄長對妹妹的擔心罷了。
明明是正常去報道,怎麼就突然被妖怪詛咒了,怎麼想都怎麼讓人不放心,好在兩所學校之間的距離對于貓咪老師來說不算什麼,他可以随時拜托老師幫忙去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