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熱鬧的音駒訓練館一時間鴉雀無聲,隻有一隻不知道從哪裡跳出來的肥貓,以同其身軀截然不同的靈活蹿上了少女的肩膀。
“哈?”
權威受到挑戰,自覺被下了面子的大谷勇夫漲紅了臉聲音尖銳:“你這小子,知道自己在和誰說話嗎?”
他一邊說着,圍觀的群衆裡,個别人出現站在他的身後,狀似為他撐腰。
夏目鈴音在那群人裡看到了小河竹夏的前男友,心中猜測這群人大概就是學姐們說的務必需要敬而遠之的老油條。
估量了一下對面的身形,順帶看了一眼自家雖然鍛煉但看起來依舊單薄的堂兄,夏目鈴音一個踏步就要往前——
“我在和你說話,大谷勇夫前輩,如果沒有聽清楚的話,我可以再重複幾遍。”
夏目的聲音無疑是好聽的,幼年時她最愛纏着他和愁給自己講故事,被他們用天然溫柔的語調,在宛若神明低語般的輕哄中入睡。
此時的他顯然情緒不佳,這位往常面對無傷大雅但擾人的瑣事從未皺起眉頭的人,難得的冷下了臉。
已經緩過神來了的孤爪研磨目光在鈴音和夏目之間流轉,而後起身,站在了夏目的身邊。
“不道歉嗎?威武不凡的——前輩君?”
他語調平穩,無端顯出幾分嘲諷。
“就是說呢,前輩們總是這樣自我的話,我們後輩也會很難辦呢。”
一個擋住一個,最終是黑發雞冠頭的男生擋在了最前面。
“黑尾?你小子站在哪一邊?”
黑尾鐵朗輕哼一聲,拉長語調:“說什麼站在哪一邊,我明明是站在正确的那一邊,”
“你小子...IH不想上場了吧!”
黑尾鐵朗聞言神色一暗,又來了,一到這種時候,就借着高年級的身份,威脅其他人不讓人上場。
“那就不上了。”
是夜久衛輔,雖然身高不高,特别是站在黑尾鐵朗身邊顯得格外明顯,但他渾身的氣勢讓人不敢忽視。
“和沒有排球精神的人參加比賽,我也覺得沒有意義。”
“左右矛盾早已不可調和,要不趁着今天直接解決了吧。”
随着黑尾鐵朗話落,音駒的一二年級沉默着,但動作堅決的,站在了黑尾鐵朗的身邊。
突然就被音駒一二年級的隊伍擋得嚴嚴實實的鈴音:???
不是,怎麼畫風突然變了啊喂!
雖然長了一張高冷學霸的冷淡,但實際上夏目鈴音自小就皮。
不管是五歲的時候用零花錢收買高年級的學生帶自己進網吧,還是之後無數次在生死間還試着反殺,她從來都不是好欺負的那一個。
你說河村有理?
那是朋友又不是敵人。
今天的事情,本來就是因為她來找夏目,然後遇到了對方嘴賤的隊友,導緻他們之間本就隐藏的矛盾被點燃。
說到底,鈴音覺得這事情導火索在自己,那自己必然不可能逃避現實。
她都已經估量好怎麼把貓咪老師丢出去可以發揮出最大的威力了,結果這群熱血上頭的高中生一下把自己擋得嚴嚴實實。
好家夥,這下矛盾變了,變成音駒男排高年級和低年級的矛盾了。
那她該怎麼做才能既不傷害這群男高的自信心,又能成功解決問題?
鈴音思索,鈴音想不通,鈴音放棄思考。
在雙方即将演變成全武行之前,夏目鈴音歎了口氣。
“我說——”
她的手搭在不知道誰的肩膀上把人扒拉開,一步一步的面向對面的人。
“在解決你們的矛盾之前,勞駕,講一講先來後到。”
她一邊說着,一邊從兜裡掏出照片來認真比對了一遍。
“田邊恭,岸田誠弘,大谷勇夫...”
她一個個的念出他們的名字,直到完全念完确認無誤點了點頭:“請問,你們欺負了我哥哥嗎?”
本來嚴肅的要動手的氣氛因為她的出現又是一變,領頭的田邊恭更是嘲笑出聲:“說什麼欺負,明明是前輩對後輩的關愛和指導。”
“而且,就算真的欺負了那個小白臉,你又能怎麼樣?”
他們活像是發現了情緒的宣洩點,一起大笑起來。
鈴音并不在意,再次重複了一遍:“也就是說,你們承認,你們,欺負了我的哥哥,夏目貴志。”
“就是啊,你要怎麼樣啊臭娘們!”
又有人靠近伸手想要推她,手還不老實的對準鎖骨之下。
夏目鈴音伸手抓住那人的手腕,狠狠一掰。
“啊!”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氣了。”
雖然和計劃的冤有頭債有主有所出入……反正這群家夥也沒人否認,這樣的話…都揍一頓好了。
一拳打在田邊恭的臉上,夏目鈴音在田邊恭破防的怒吼中和他們打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