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攬月閣的酒水一律七折,望各位客官玩的盡興……第一屆直播狂歡夜将于戌時三刻開始,敬請期待。”
台上身着白衣的女子站了起來,雖然罩着面具,但是她莞爾一笑間,盡是惹人心動,她的一雙眼睛,溫柔間勾人心魂。
梁恒正朝前步去,忽而一群人擁到他的前方,将他的去路阻攔的水洩不通,他被擠到了柱子後頭,面色很是冷淡。
“賈二姑娘,你快将面罩取下,讓我等也目睹一下你的芳容啊……”
“就是,咱們又不是初次見了,何苦這般的遮掩?撓的人心裡癢癢的。”
“咱都是花了錢,有什麼不能看?”
台下聲音說的鼎沸,不過趙嘉月沒有半點動容,她隻是退到了一旁,招着小厮拿出一個鐵匣子給到她。
鐵匣子裡頭放着多個小球,裡頭裝着報名“素人改妝”的名字,趙嘉月笑道:“有朝一日,我定會以真容相見。”
平日裡的趙嘉月任意灑脫,眼下的她說話都克制着笑不露齒,生怕敗了她“清冷端莊”的人設……
不過——
這般裝,确實很累。
台下的許多人擡起臉龐,早就看到了攬月閣門上的告示,可是他們都一頭霧水,不明白這“改妝”是什麼意思?
而且對“素人”、“愛豆”都不懂。
此時攬月閣裡經過培訓的小二主動上前,朝着他們解釋起來,“咱們不是在牡丹杯上給喜歡的人投過金豆子嗎?”
那些被投過金豆子,且在京城裡出過名的人就是愛豆,而且這愛豆一般都有着出色的長相,在京城裡具備影響力。
顧客們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而這“素人”與這“愛豆”的意思相悖,他們也就馬上理解了。
“這素人改妝,有什麼好看的?你們倒是還敢一個個的上?真不怕丢人嗎?”
剛剛在攬月閣裡的那群貴女們沒有離開,依舊在攬月閣裡坐着。
眼下見着一旁的貴女們望着台上的鐵匣子一臉激動,有人忍不住的道:“終歸是沒有見過世面,這般上去……不是自貶身價?你們也敢豁出臉?不要名節了?”
“可是那人為皇後、長公主點過妝,她們都不覺得這是自毀名節的事。”
“對啊!而且賈二姑娘是女子,與她走得近,又有如何呢?我可不想錯過這般好的機會,要是能将我化得和柳先生那般,我眼下直接去死都可以。”
“你們是真的不要臉了?眼下可是當着這麼多男子的面,你們也敢?”
台下一部分的貴女瑟縮着開始打退堂鼓,另一部分依舊情緒高漲的想要上前,覺得這阻止她的人是眼紅她要變得漂亮。
李蓉與虞意歡坐在其中,低着頭沒有說話,剛剛吃了虧,眼下她們恨不得像個鹌鹑般躲起來。
要不是對今日的活動有期待,也怕被旁人說她們心裡有鬼,她們早就夾着屁股走人了。
趙嘉月擡眸看向台下,目光落在一臉期待的客官們時,她順手從鐵匣子裡拿了一個小球出來,“這第一位是……”
舞台上忽而響起了緊張的背景音,周圍人瞬間瞪大了眼睛,“此曲驚人,不像是昭國才有的?”
“裡頭除了鼓聲……剩下的是何種樂器?攬月閣裡到底有多少東西,是我等沒有見過的?”
可是他們放眼過去,并沒有找到聲音來源,衆人一頭霧水,心裡也随着這段背景音的出現變得緊張。
趙嘉月暗自偷笑,自從開發了系統的各種隐藏功能後,她眼下好喜歡系統。
——統子,聽我指令給音樂哈!
[随時待命中。]
系統邪魅一笑,他正将音響放在梁上,按照見過的晚會活動,給趙嘉月播放合适的背景音樂。
“是李王氏。”
人群裡被叫到名字的人不敢置信的站了起來,看向身旁時眼睛都瞪圓了,她一臉不可思議的道:“當真是我嗎?”
李蓉難以置信的看向站起來的女人,趕忙沖上前去,“娘,你怎麼也來了?”
“今日聽聞攬月閣裡有活動,我早早的就讓人前來占位置了,你瞧……居然抽中了我,你快起開。”
李王氏滿臉激動着準備上前,她不像年輕的姑娘們在意臉面,她早就坐住了尚書府主母的位置,做任何事都很自由。
府裡沒有敢說她的人,就連李尚書帶回的那個原配生的長子,見了她也要低頭離得很遠……
李尚書的原配已經死了,她主動出面将那個考上探花的長子認下,眼下李尚書對她不敢多言幾句。
畢竟李尚書要不是靠王氏的母家,怕是很難在京中立足。王氏有着家境殷實的母家,還有了賢良美名,在家中又是實打實的主事人,早就是不少女子羨慕的人。
可是女子——
無論是芳齡幾何都會愛美的。
王氏聽到攬月閣裡出了“改妝”的活動,她沒有半點猶豫的,便讓府裡的人帶她前來攬月閣湊熱鬧……
剛剛她一入到攬月閣,發現原是京城裡有名望的娘子們,都收到了拜帖。
看來進入攬月閣,也不算一樁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