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軍雌1111号以為,他已經是個雙腿盡斷的廢物軍雌了。
肢體截斷,等級跌落,僅僅是活下去就是對他最大的挑戰。
他再也不可能戰勝什麼對手。
再也不可能舉起槍,拿起刀,作為軍雌,發揮兵器的的價值。
然而,現在!
——隻要把生命置之度外,把這具身體的機能再度發揮到極限,我就能打敗遠遠超過我的敵人!
軍雌1111号快樂的微笑着,他望向沉戾,發覺自己的雄主沉戾竟然坐在礦井邊緣,背對着他,似乎對剛剛生死一線的自己,毫不在意。
軍雌1111号卻更加感到開心!
因為在這一刻他已經徹徹底底理解沉戾的某個部分。
所謂“殺胚”,不過是把常人一些無謂的羁絆負擔、生命的擔憂、對危險的恐懼,痛痛抛棄,單純享受着戰鬥的勝利,并為此絞盡腦汁,不顧自身的戰鬥狂。
在剛剛的戰鬥中,軍雌1111号理解到了身為殺胚的單純快樂。
所以,在常人眼中,沉戾對軍雌1111号的見死不救,對軍雌1111号來說——
那是一位殺胚對另一位殺胚的最高敬意。
哪裡都是疼痛的,手臂灼燒般的疼痛,心髒因為過度跳動而疲憊不堪的隐痛,換氣過度的喉嚨肺腑刀割般刺痛,陡然重重的再次回降臨回到軍雌1111号身上,他的臉上浮現出紅暈,卻是帶着笑意的。
火光逐漸變小,軍雌1111号的唯一的救贖之神沉戾,才似乎意識到了什麼,那隻黑發黑眸的英俊雄蟲,轉過身,一步步的走了過來,不疾不徐的,沒有亂了分毫,他望見倒在泥濘之中的軍雌1111号,也并沒有伸出援手。
沉戾就這樣,高傲筆挺的站立着,叼着煙,俯視着精疲力盡,傷痕累累的軍雌1111号,他哼笑一聲,點點頭。
“可以啊,親愛的。”
那一刻,不過短短一句話,軍雌1111号的靈魂都幸福愉悅得開始顫栗起來。
對于軍雌1111來說,這一句話,遠遠勝過無數的愛語和親吻。
畢竟,他也是個,和沉戾如出一轍的瘋瘋癫癫的殺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