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你不覺得這事有些蹊跷麼?那隻佹怪的出現,是純屬意外,還是某人刻意為之?”陳今浣走到泠秋身邊,低聲問道。
泠秋停下了手上抹膏搽藥的動作,他的目光從傷患的創口上移開,轉而投向陳今浣:“這場火災背後有黑手,你是這麼認為的吧?”
陳今浣點了點頭,他的視線在廣場上掃過,似乎在尋找着什麼:“從剛剛的戰鬥來看,早人火這種級别的佹怪,不是那麼容易出現的。而且,它出現的時間點也太巧了,偏偏在我們下山之後不久。”
“你的懷疑不無道理。”泠秋若有所思道,“如果真是有人故意為之,他必定會找機會讓早人火重臨此地。”
“我們不能坐視不理。”
陳今浣裝成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泠秋卻皺起了眉——并不是因為他看透了陳今浣的真實想法,而是某位同僚向他發來了傳音。
同僚并不知曉他私自下山一事,泠秋也沒有提起。他簡單回應了傳音,随後對陳今浣說:“隔壁的碧波村和采荇村也出現了早人火,我或許知道問題出在哪了。”
“問題出在哪?”
“十公裡外的那座祠堂出了問題,這三個村共用的那座祠堂。一定是什麼人觸犯了禁忌,才招來了殃禍。”
泠秋将傷患交給了村醫,十萬火急地沖出了村子,陳今浣見狀跟了上去,把還在發呆的徐巡留在了懸海村。
陳今浣跟過去時,泠秋已經喚來飛劍,即将禦劍飛去。眼看他踩着劍身騰空而起,陳今浣故技重施,他助跑飛躍,千鈞一發之際抓住了劍柄,讓飛劍帶自己上了天。
飛劍歪斜了一下又恢複正常,泠秋就知道某個家夥又跟上來了。
“癡兒啊,你怎麼又——罷了,好好抓牢,準備提速。”這次泠秋倒沒有責怪他,大敵當前分心不得。
不出多時,二人就抵達了村落的祠堂。泠秋收起飛劍,正準備進入祠堂,卻被一個老人攔住了去路。老人穿着樸素,臉上布滿皺紋,他來回打量着陳今浣和泠秋,那雙深深凹陷的灰色眼睛,總有種說不出來的怪異。
“你們…是外地人吧?來祠堂做什麼?”
“我們是過路的商人,聽說這裡的祠堂很靈驗,想來拜一拜。”陳今浣反應迅速,編了個理由。
老人那狐疑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挑了個遍,最終還是讓開了路:“進去可以,但不要亂碰東西。”
“多謝老丈。”泠秋拉着陳今浣走進祠堂,裡面光線昏暗,空氣中彌漫着一股香火的味道。祠堂中央擺放着一座神像,前面是一張供桌,桌面擺放着一些祭品。
兩人在祠堂裡轉了一圈,仔細搜尋着。那香火的味道聞起來很奇怪,總給陳今浣一種想要遠離卻又欲罷不能的感覺。
陳今浣捏住鼻子不去吸入香氣,卻突然感應到後方傳來一股奇怪的氣息。他回頭看去,隻見神像的眼中似乎閃過一道紅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