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摸到了,那是一道殷紅、猩紅、绯紅的……光?
滴——滴——
滴滴滴滴滴——
急促的鳴笛。
“你他媽想死了?!沒看見信号燈紅着嗎!”
陳今浣循着怒吼聲望去,與一名嘴裡叼着煙的貨車司機四目相對。
“看什麼看,老子要是沒刹住車,你今天就交代在這了!”
紅色的……光。
陳今浣極其緩慢地眨了眨眼,蓦地對着那人陰森森地笑。
“見鬼,神經病一個!”那人顧不上違反交規的後果,罵罵咧咧地變道開車走了。
他之所以笑,并非腦子出了問題——他很正常,并且絕對精神健康健全——而是因為他明白,燔官大權正在逐漸回歸。現在,隻要他殺死一個自己認定為淮胥的家夥,就能輕松解決悲田院的危機!
該選誰呢?
陳今浣迅速穿過斑馬線,他的目光落在了路邊的一條流浪狗身上。流浪狗似乎也注意到了這道并不友善的視線,開始吠叫起來。
“汪汪汪汪汪汪汪!”
“淮胥老賊,休要在此狺狺狂吠!”
“汪汪汪汪——唔嘤嘤嘤嘤!”
“現在求饒,已經晚了!”
“嘤嘤嘤……嗷啊嗷嗷嗷!”
他一把拎起那隻流浪狗,一口咬住它的喉嚨,左右撕扯起來。狗血噴濺,路人驚呼,手機攝像聲此起彼伏。
一嘴狗毛……陳今浣擦掉濺進眼睛裡的血液,再次睜開眼時,看見肉山表面的人臉已經開始互相啃咬。藍褐色黏液逆流回孔洞,瘤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幹癟坍塌,而他的手中多了一塊長着淮胥老臉的畸形團塊。
不,等等……那張臉不是淮胥——是他自己!
他恍然發現自己的頭顱不知何時脫離了藥骸,那具身體的脖子上現在頂着的,是淮胥的腦袋!
他看着他笑,就如看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