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确診為i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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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濱的一家高級餐廳裡,招牌大阪燒是都市傳說中吃一口能讓兩個幫派停戰的美味。隻接受預定的老闆兼主廚平時總拿鼻子看人,堅信隻有這樣才能讓人尊敬他家傳的料理手藝,而今天他站在鐵闆前把鏟子揮舞地虎虎生風,周到殷勤地像是給女兒伺候月子。
可惜坐在他面前的兩位客人都沒把心思放在老闆精心烹饪的大阪燒上,妙齡女孩嬉笑着扭在一起,這幅場景甜美的如小狐狸在互相舔毛。
“納尼,你們才剛一起睡覺啊,不是都同居半個月了嗎。”
朋友化身尖叫雞被我一掌打斷。
“準确來說才十二天,而且不是你想的那個睡覺。”
一看純子一臉蕩漾的表情我就知道她在yy什麼,這家夥又在亂磕。
梅津寺純子是我的大學同學,不過我學的是醫學,她學的是經濟,我們是在一節名叫《從金田一少年事件簿中看家庭對兒童的影響》的選修課上認識的。
不同的是,我是金田一的骨灰粉為愛上課,她純粹是混學分的。
但很快梅津寺就對這門課重拾激情,原因是她磕上了金田一和他的宿敵高遠遙一。
梅津寺純子生平最大的愛好就是磕cp,什麼都能磕。舉個例子,她覺得牛奶和蜂蜜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為了給cp産出她每晚堅持喝一杯蜂蜜牛奶才入睡。
但cp也不能阻擋她在考試時昏昏欲睡。結課考試時我隻用十五分鐘就答完了卷,然後靜靜聆聽梅津寺在我身後打呼噜的聲音。
離考試結束還有十分鐘時梅津寺準時醒來并開始小聲用詠歎調悼念自己逝去的學分。
“高遠sama能告訴我你是否有戀母情結麼?啊啊啊我的期末成績啊。”
高猿長嘯哀轉久絕,嚴重影響了我神遊,為了能繼續發呆我側身把卷子往外推了推。
世界安靜了。
考試結束後我一個彈射起步準備去吃食堂的特價午餐,被梅津寺一把攔住,“同學,我的line了解一下?”
“10秒。”
“?”
“因為你我浪費了十秒,特價午餐馬上要被搶光了。”
我冷酷地說道,繞過她繼續前進。
“诶,诶,你就這麼走了?”
梅津寺不顧形象地跟在我身後大吼,聲音之大路過的背書小哥無辜的被她吓了一跳。
“喂,别走啊,喂,同學我請你吃大阪燒怎麼樣。”
我停下了腳步。
由此見得,梅津寺純子是個很自來熟的人,待人熱情不拘小節,這種人我一般是要遠離的,感覺她的陽光要灼傷我這個陰暗女了,但純子能用lv的包包裝給我帶的烤串,我還能說什麼呢。
當她來出租屋看我,從包裡掏出雞肉京蔥串和炸蝦天婦羅時,我發誓要和她做一輩子的好朋友。
離開東京來橫濱發展也是她給我的建議,我吐槽醫院根本不把實習生當人看,想辭職全職寫作又擔心房租問題怕入不敷出,純子一拍巴掌,道:
“那你來橫濱啊,橫濱有些地方的房租很便宜,你努努力都能買一套房子。”
“不會是兇宅吧。”我表示懷疑。
大一大二時我就租的兇宅,當時沒經驗,隻看到廉價的房租選擇了罪惡之都米花市,從此過上了左鄰右舍都死人的每日報警(1/1)的快樂生活。
“咳,這個還真不能保證……我可以把我家的房子借給你啊。”财大氣粗的純子說。
我用狐疑的眼光看她,追問:“我早就想問了,你家那麼有錢為什麼不搬到東京或者神奈川去住,非留在危險的橫濱不可呢。”
純子開始支支吾吾起來,她不太擅長撒謊,“這個嘛,我家的産業主要都在橫濱啦,老爸是橫濱人習慣這裡的生活了。”
說得那麼勉強,其實就是黑手黨喽,橫濱的支柱産業隻剩□□了吧,難為她保護普通人脆弱的心理了。
算了,懶得管,看純子的狀态估計她家在黑手黨的地位很高又不是緊要的位置,沒有仇家過得很逍遙,不用擔心。
就這樣,我搬到了橫濱,以市價一半的房租住在純子家衆多房産中的一個,可喜可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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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子毫不氣餒,由于我之前宛如老僧入定般對任何示好的男性都不感興趣,純子一度認為我會孤獨終老,現在有了交往對象她比我還興奮。
“長得怎麼樣,帥不帥,是能和高富帥伊藤開司一較高下的男人嗎。”
“他可比伊藤君強多了。”伊藤開司隻對我的(賭)術感興趣。
說來也是我不小心,上大學後助學貸款和各種雜七雜八的費用讓我捉襟見肘,雖然常有事務所向我遞名片希望我能模特/偶像/藝人出道,但由于前世的一些事情,我對娛樂圈敬謝不敏。
普通打工是負擔不了生活的,我便常去打小鋼珠,後來慢慢發展到專業的地下(賭)場。我很謹慎,每次都隻賺夠生活費就走,但我萬萬沒想到會在這遇到東大的同學伊藤開司。
從那以後,癡迷(賭)術的伊藤就經常在我身邊出沒,想讓我教他如何百戰百勝。
我的評價是,這家夥遲早輸個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