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控了,這就是ptsd嗎,原來我真正需要的不是帥哥的撫慰,而是心理醫生。
我尴尬地從太宰治身上下來,聽完我的話太宰治的身體就僵住了,我捂着臉說:
“抱歉,我剛才說了奇怪的話。”
“可以啊。”
诶,我不可思議地擡起頭,太宰治背對着夕陽面向我,英俊的面孔隐在黑暗裡看不太真切,我隐約感覺他的眼中帶着慈悲與憐惜。
太宰治笑了笑。
“我捉迷藏很厲害的。”
……
我要收回對太宰治的興趣隻能維持三個月這句話。
目前來看可以是三年。
正感動着呢,正經不過三秒的太宰治湊到我面前賤兮兮問:
“那你不生氣我當衆朗讀你寫的小說的是了吧。”
我繃緊了臉,“不,我很生氣。”
太宰治和沒聽見似的,繼續說:
“偵探社準備這周末一起在三溪園賞櫻,算是團建吧,你要來嗎。”
“櫻花開了嗎。”
翻身下床,拉開窗簾,我才發現正對着窗戶的那顆櫻花樹已經開花了,舒展的樹枝上挂着新生的嬌嫩花苞,層層疊疊遮掩了在它旁邊的路燈。
從最溫暖的九州島開始一路北上,“櫻花前線”終于來到了橫濱。
太宰治像是算到我一定會這麼做似的,低低地笑出來,“很漂亮吧,那說好了周末一起去?”
“這個,我可能沒時間。”我想都不想拒絕。
謝絕任何團建聯誼會,每次出席這種場合我都要事先在家做心理建設,回去後還要複盤内耗好幾天,太累了。
“可是我已經和他們說好了你也一起去,除了國木田和敦其他人都不相信我竟然找了女朋友。”
太宰治開始嘤嘤嘤地假哭,他好愛演。
“你不去的話他們就要嘲笑我說我是撒謊精了。”
你本來就是吧。
“……那好吧。”
我歎氣,怎麼辦,還是不忍心啊。
——
得到太宰治肯定的答複,負責賞櫻團建統計人數的中島敦很驚喜。
“森小姐真的要來?那天森小姐好像生氣了,太宰先生是已經把人哄好了嗎。”
太宰治心不在焉道:“唔,算是吧。”
從來沒想過語重心長這個詞會用在自己身上,中島敦說:“對女朋友就不要惡作劇了,不會擔心分手嗎。”
“分手?她現在不會分手了。”
太宰治坐在座位上,桌子上擺得竟然不是他愛不釋手的紫砂手冊,而是一疊稿紙。他倚着頭看外面的櫻花,身姿流暢飄逸,像是古院裡的秀樹。
聽到中島敦的話後嘴角揚起一個淡薄的笑意,他無辜道:
“我隻是覺得她抓狂的表情很有趣。”
“明明被人追殺時都能鎮定地直視對方攻擊的路線尋找退路,一點都不害怕,卻怕我看到她的小說,不是很有趣嗎。”
就好像……我是她無比重要的寶物一樣。
我的每個舉動,都牽扯着她的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