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位置愈發向我靠攏,甚至摘下了墨鏡,“真厲害啊,你和人說話都是這麼嚣張嗎。”
“不樂意聽就離我遠一點,你後面的人在排隊了。”
我指指兵藤和也背後正在朝這邊偷看的家夥,被我點到的男人露出夢幻的神采,看起來躍躍欲試。
真惡心,給他臉了。
兵藤和也沉默好一陣後終于開口,眼中是毫不掩飾的欣賞。
“夕聞朝露老師,你真是令人驚訝。”
“我之前就在想,能寫出絢麗病态,美到極緻又透着死寂的句子的人到底是何方神聖,夕聞老師,您和您的文章一樣美麗。”
我佯作驚訝,“你知道我的筆名?”
“夕聞老師,别裝了。”兵藤和也起身向我伸出手,“我在給您的信件中描述了我的衣着,期待着我們在書店的相遇,您在看見我的第一眼時就确定我是誰了。”
我含笑颔首,握住了兵藤和也的手,“你沒有自爆姓名,我也不好确認。”
多虧了你,不然我沒有理由在太宰治和萩原研二的眼皮子底下順理成章地出現在二樓。
從查到[希望之船]是你父親的産業時,我就計劃着我們的見面了。
為了拿到[橫濱特殊人才]的資料,我和小夥伴不惜餘力。
——
我和兵藤和也繼續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好歹也算是同行,共同話題還挺多。
可惜長相不是我喜歡的類型,不然我願意付出點耐心和他多聊一陣。
像太宰治那樣,乍一眼是位纖弱的美少年,五官像伊東深水筆下的仕女圖那樣精巧,膚色如漢白玉般無瑕,配上蓬松柔軟的頭發,不客氣的講,很适合作為哄騙女人為生的頂級牛郎出道。
如果我在東京的夜店看到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灑下大筆鈔票換來的花票以及香槟塔。
隻是長得像小白臉不足以讓我癡迷,所以我最喜歡的是他的眼睛,身材和糟糕的性格。眼睛自不必說,那是太宰治最具魅力和邪性的地方,可以想見再過去很多人不敢看他的眼睛,我期待有一天他會殺氣四溢地,用看敵人的目光看着我,光想想就興奮地顫抖。
身材嘛,早就看出來太宰治是幹練精瘦的類型,那次在浴室坦誠相見,在見到身上那些縱橫交錯的傷疤後,我一邊心疼一邊流口水,男性魅力爆棚,小白臉搭上成年人的身材才是王道啊。(擦鼻血)
糟糕的性格,美人池面天生有任性的特權,我一直認為,大美人的性格就該是嚣張跋扈稀奇古怪的,人們心甘情願包容。就像我包容太宰治時不時去自個殺,或者疑心病發作,都是小問題。
承認了,我是顔狗,交友戀愛的第一标準是臉,對好看的人哪怕是蠢貨我的容忍度都會上升一個點。
總而言之,太宰治是從裡到外都是踩在我審美點上的人,因此短期内我還不想更換戀愛對象,我對他的喜歡可以持續很久很久。
希望他對我也一樣。
有時我甯願太宰治是我身邊最常出現的那類膚淺的男性,至少外表是我為數不多的優點。
我希望他對我的喜歡,能再多一點,再多一點,直到愛情蒙蔽了他的大腦遮住了他的眼睛,我才真正得償所願。
“對了,不如請夕聞老師見見我的父親吧,既然想寫和賭/局有關的小說,我父親可是最完美的素材庫啊。”
兵藤和也打了個響指,剛剛我們聊到小說大綱,他也來了興緻,借我的紙筆兩人一起寫寫畫畫。
來了,我打起精神,假裝為難道:“這不好吧,令尊日理萬機,寫作取材這種小事還是不要勞煩兵藤先生。”
“不麻煩不麻煩,他現在和人打嘴仗肯定無聊死了。”
我懷疑他是借助我故意給他老爹找不痛快。
兵藤和也說着帶我穿過一道道曲折的走廊,來到一扇大門面前。
——
已經潛入多時的異能特務科特派辦事員,坂口安吾僞裝成秘書的模樣立在兵藤和尊身後,他已經掌握了對方違反對異能者管控管理條例的證據,正在思考用不用寫報告,把對面那個叫[琴酒]的男人一塊一鍋端了。
琴酒的危險程度遠勝于一心隻想掙錢的兵藤和尊。
就在這時,大少爺兵藤和也攜着女伴闖入了會議室。
确認了,是太宰治的女朋友沒錯,她怎麼能動作這麼快,坂口安吾本以做好單打獨鬥的準備。再說,一個普通女孩在這裡能起到什麼作用。
坂口安吾想起方才太宰治在耳麥裡的囑咐。
“安吾君,如果我的女朋友出現在你的視線,請務必幫我[看住]森雪紀,不讓她有絲毫的閃失,認識奇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