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珣一如既往的面無表情。
Saipan安慰道:“沒事,Royalty強是因為以前有珣哥在,現在珣哥在咱們隊裡呢,其他人不足為懼。”
桑珣聽了這話心情複雜。
他在Royalty俱樂部呆了有兩年之久,自始至終都沒得到過歸屬感,對Royalty俱樂部是一絲感情都沒有,那群不争氣的隊友他更是管不着。
可Royalty俱樂部畢竟是他名義上的老東家,他們兩個戰隊對陣,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看熱鬧,等同于被架到了風口浪尖上。
他已經聽說了Royalty俱樂部招攬了他的死對頭Beast入隊的消息。
Beast摻了一腳,對面是什麼情況可就難說了。
他讨厭Beast的理由和讨厭Royalty俱樂部的理由一樣。
兩者都是一副無所不用其極的陰冷做派。
Beast喜歡在比賽的過程中通過羞辱來擊潰對手的心理防線,并在處于上風的時候肆意淩虐。
不講武德,沒有底線,不給對手留一點尊嚴,也根本不可能和對手打“社交局”。
但是觀衆們會覺得他很酷,像一個沒有感情的殺手。因為電子競技不需要善良,強就行,實力可以碾壓一切。
桑珣和他的梁子是在奪冠後的第二年結下的。
當時Beast玩弄的不是他,是從他入隊起就一直帶着他的前隊友們。
在那場比賽裡,他一換三先行退場,隻能眼睜睜看着Beast像魔鬼一樣,揮舞着一把大鐮刀把他的其他隊友一一“虐殺”。
最後一個隊友隻剩絲血的時候,Beast讓其他隊友退開,在屏幕前的觀衆面前炫了他的獨門大招。
美其名曰:殺雞用牛刀,是我給予他的最高儀式感。
全場沸騰,Beast高昂着頭顱享受着屬于他的歡呼。
此後電競圈就流傳着一句話:Beast出場,衆神退位。
面對強大的對手,桑珣總是忌憚大于看不慣的。Beast有他的實力在,桑珣起初對他的感情也不全是厭惡,甚至還有那麼一點欣賞。
當時Royalty俱樂部也有心把他招進來,取代那幾個“不中用”的隊員,但是Beast背棄祖國去了韓國。因為韓國财閥開的價比Royalty俱樂部開的價吸引人,對方給了他一張支票讓他自己填,簽約年限也随他自己定。
于是上一屆世界賽冠軍是韓國的一支隊伍拿的,就是Beast加入的那支隊伍。
桑珣上屆世界賽上本來是有機會戰勝Beast的,但是Beast局局都用先行清霧的技倆蹿到他們這邊騷擾他們清兵,勾引他還擊。
隻要他上鈎就會被纏上,面臨四個人打他一個的局面。
Beast則獨自去料理他那四個廢物隊友。
初代Royalty的隊員都不是Beast的對手,何況是那幾個戰力和戰意都脆弱到不堪一擊的拖油瓶?
結果可想而知,簡直是Beast單方面的屠戮,也可以稱之為精彩絕倫的“Beast個人秀”。
不費吹灰之力地淘汰了他那四個廢物隊友後,Beast悠哉遊哉回去收集起了玫瑰。
桑珣前期被四個人壓制,掌握玫瑰資源太少,隊友死亡的同時他們身上的玫瑰資源清零。
他帶着滿身傷痕和戰損的破碎感戰鬥到了最後一刻,就快殺掉Beast隊友的時候,Beast滿載着得到的玫瑰開始推塔。
Beast的隊友飛快跑去幫他。
桑珣絲血站在原地,絕望地看着已方的塔台被一座座摧毀,别無他法。
此時已經到了後期,玫瑰資源全部消失,不再刷新。
他雖然還活着也無法扛塔推塔。
對面的五人全員存活,他作為唯一的生還者眼睜睜看着對方奪取勝利。
蒼涼而悲壯。
說句實話,他對Beast倒也沒到恨之入骨的程度,是一種說不上來的憎惡,以及一種微妙而奇怪的感覺。
Beast壞得太徹底,而他好得不純粹。
Beast身上的那種變态到極緻的瘋狂,他這輩子也學不會。
他曾為Beast的“賣國”行為鄙視過Beast一段時間,直到今年Beast又答應Royalty俱樂部頂替自己的位置,才發現Beast不簡單。
——韓國那邊的财閥也被他耍了。
這次第一局就對上Royalty俱樂部,桑珣隐隐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這仗非常難打。
Beast是他的死對頭沒錯。
但死對頭還有一種說法,叫做——“勁敵”。
桑珣沉默片刻,警告隊友,“不要輕敵,對面有Beast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