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坐在江玉蘭旁邊,聽不太懂但也是不是說兩句,熱熱場子。
夏竹吃到一半帶着兔子出去了一趟,夏荷見兩人走了毫不遮掩的轉移話題。
“喜歡吃芒果?”
“啊?”江玉蘭咬着玉米烙含糊的應了一聲,剛剛還在想他具體什麼時候會開龍,腦子裡突然就蹦出來另一個問題:喜不喜歡吃芒果?
江玉蘭想了會說:“這個我挺挑的,甜的不好吃,太酸的我也不喜歡……”
意思是隻吃酸酸甜甜的那種。
“怎麼了嗎?”江玉蘭看着還在看手機的夏荷。
“我在想……”夏荷把手機蓋在桌上,身體前傾,雙手交叉支着頭看着江玉蘭說:“要不要給你買個蛋糕?今年……還沒有吧?”
不知為何跟江玉蘭獨處的時候夏荷會主動靠近江玉蘭,會不自覺的、毫無上限的把自己藏在心底的溫柔表露出來。
不管是眼神還是語氣,在江玉蘭這裡,心底的溫柔總會溢出來,藏進眼底和言語中,全部都給江玉蘭一人。
要是可以夏荷也想通過别的方式把這些溢出的溫柔毫無保留的給江玉蘭。
江玉蘭看着夏荷的時候夏荷的眼底不光有夜空和宇宙,還在從心底溢出的那片溫柔,那片溫柔江玉蘭隻有在正視夏荷的時候才會出現。
在影院偷看的時候江玉蘭隻看到夏荷眼中的夜空、群星和宇宙,沒有那片溫柔。
“是沒有……”江玉蘭咬了一口玉米烙有點含糊的說:“但也沒什麼必要,生日…也不用過的這麼複雜。”
夏荷垂眼看了看别處,為什麼他聽不懂呢?夏荷有點不解。
“我的意思是……”夏荷的視線再次給到江玉蘭:“今天六一,别的小朋友不光有陪伴和‘六一兒童節快樂’的祝福,還有小朋友六一帶着蛋糕去學校了……”
“别的小朋友都有,你要不要也買一個?”說到這裡夏荷頓了一下,低了下頭,再次擡頭時語氣柔和的說:“FLOS都有,你不想要嗎?”
夏荷問的很小心,他知道江玉蘭不喜歡麻煩别人,也比較随意,他怕江玉蘭拒絕,更怕江玉蘭的“嫌麻煩”表達的太明顯。
聽夏荷這麼一說江玉蘭突然就委屈起來了,說不想要是假的,江玉蘭都沒有認真過過生日,怎麼可能不想要呢?他連羨慕都來不及。
雖然江玉蘭清楚自己已經是18快19的人了,但不管怎麼說他也依舊保留着一顆童心,也算一個小朋友,小朋友過六一很合理,江玉蘭這樣也不為過。
而且就算是成年人也會過生日,在時間和經濟允許的情況下他們也會準備很多來追求儀式感,換個角度來看即便成年了也依舊是小朋友。
不管有沒有成年、有沒有人寵都可以做一個小朋友,更何況江玉蘭呢?
七點半五人在公寓門口集合,兔子也來了,宋哥看着門口幾個人,雖然不是很想讓他們去但也隻是讓他們别玩太晚。
有的時候宋哥真的覺得自己像個老父親,要管着五個隊員,也要慣着他們,一邊說着不能去又一邊妥協。
當父母的都這樣吧,可能從真正意義上來看算不上,但不光宋哥這樣,江玉蘭的養母也這樣。
嘴上說着不想管江玉蘭,讓他回國内自己想辦法混飯吃,又一邊定期打電話打錢過去,現在還一直為他發愁,18了,一點戀愛經驗都沒有……叛逆期的小魚崽要給她急死了。
楚星原提前找好了代駕,人齊了就上車出發去酒吧。
楚星原喝酒摸不着後勁,不知道自己喝完酒什麼時候醉,有的時候喝完就醉,給白露煩死了,想把他扔卡座上讓他自己回來。
到了地方夏竹就開始放肆了,穿着吊帶就往舞池跑,被夏荷抓回來,兔子隻好跟着折返回來。
夏荷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狠狠的甩在夏竹身上。
“你最後就穿上,别到時候沾些爛花欄草回來。”
“你管的好寬哦。”夏竹邊說邊穿上他哥的外套,然後跟着兔子去舞池玩。
夏荷看了眼時間,找了個位置坐下喝酒,不管是什麼酒他都喝不過瘾,這讓夏荷挺煩的。
他平時也會品茶,品茶不光是因為母親喜歡,也是為了品其中亘古不變的韻味與文化,不光是繼承,也是傳承;
喝酒是為了刺激神經,放空一切,和周圍的人一起進入微醺狀态,短暫的忘記現實中的不好。
江玉蘭就不同了,他随便喝點都能醉,在舞池與陌生人一起狂歡,脫離現實,即使宿醉也值得,至少在昨晚,他是沒有壓力、無憂無慮的。
酒吧的氛圍燈不斷變換着顔色,音樂聲與狂歡、呐喊的聲音融為一體,桌上東倒西歪的酒杯倒映着舞池不斷變換的燈光,酒杯中的酒水也随着音樂微微震動,掀起一陣陣水波紋。
昏暗的燈光下夏荷半躺在沙發上,一隻手端着酒杯緩慢的轉動着,沒有高光的瞳仁比以往更加深邃,更加無神、散漫,如同一顆不透光的黑水晶。
夏荷支着頭百般無賴的轉着杯子,端詳着杯中的紅酒,腦中浮現出一個人影。
“KPL頂尖中單連個陪酒的都沒有?”
一道男聲從頭頂傳來,伴随着清脆的碰杯的聲音一同傳入夏荷耳中。
可能是因為光回憶去了,亦或者被酒精沖走了意識,夏荷有點遲鈍的擡起頭,眉頭微皺看向面前的人。
楚星原碰杯的力度有點大,夏荷杯中的酒差點灑出來。
“要不我給你叫個陪酒的過來?”楚星原仰頭喝了酒說。
夏荷閉了閉眼緩過神來冷聲道:“不用。”
果然,在别人面前永遠是冷漠的。
夏荷說着也仰頭灌酒,紅酒從邊緣溢出,順着夏荷的脖頸流下,浸濕衣領。
但夏荷沒有在意,喉嚨上下滾動了幾下,喝完杯中的酒,夏荷放下酒杯擡手用手背擦了下嘴角。
燥熱伴随着灌下去的酒在體内四散開來,擴散至全身,直沖腦門,試圖控制夏荷的意識。
夏荷扶了扶額,擡眼看見剛放下的酒杯又盛滿了酒,酒精的味道不斷刺激着夏荷的神經。
“好不容易來一次,喝個夠啊,”楚星原又給自己的酒杯倒滿酒:“反正有時間。”
夏荷應了一聲坐起來端起酒杯跟楚星原碰杯,然後果斷的喝了杯中的酒。
酒是冰的,喝下去後整個五髒六腑都是冰的,但在酒精的作用下卻又讓人熱暈沸騰,冷熱交融。
陪楚星原喝了幾杯後夏荷去了趟洗手間整理形象。
夏荷先用冷水洗了把臉,一手撐着洗手台一手把額前的劉海往後撩,左右兩邊的碎發往撥到耳後,冰冷的指尖碰到耳朵時夏荷下意識的收回了手。
夏荷擡頭看了眼鏡子,耳朵已經紅透了,臉上也帶着點紅暈,夏荷煩躁的扯開襯衫上兩個扣子,抓着領口給自己扇了下風。
“這是要醉了?”楚星原倚着門框調侃:“你不會真是一杯倒吧?”
夏荷看了眼鏡子裡的楚星原說:“不至于,之前喝都沒事,今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才喝這麼點就有反應了,稀奇。”
楚星原仰頭笑了笑:“你的酒量也就那樣嘛。”
“呵,”夏荷轉過身倚着洗手台說:“今天狀态不好,哪天狀态好了能甩你十條街。”
“下次再說。”
這是唯一一次酒精讓夏荷上頭、上瘾,讓他停不下來,夏荷好奇自己還能喝多少?醉了會是什麼樣?
楚星原後勁上來後直接醉了,夏荷看時間差不多了就去找人,再不回去宋哥要罵人了。
上車時夏荷帶着江玉蘭去後座,兔子被她男朋友接走了,夏竹坐副駕駛,中間兩個位置給了白露和楚星原,最後面的位置留給了江玉蘭跟夏荷。
江玉蘭是真的醉了就睡,上車的時候已經迷糊了,到時候上了黑車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