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蘭現在感覺自己很摳，非常摳，雖然夏荷當時也安慰他了，意義才是最重要的，但是江玉蘭心裡還是有點過不去。

在江玉蘭眼裡夏荷送的都是貴重且非常有意義的物品，但是他呢？就送了一枝玫瑰。

一枝玫瑰能有多貴？正常花店幾塊錢吧，可能消費高一點的地方十幾二十塊？

出于回報的心理江玉蘭覺得他需要用别的方式把這些東西還給夏荷，用什麼方式呢？他找他養母定的戒指嗎？

圖紙是他媽畫的，後續的制作也已經給他安排了，他從始至終的參與度幾乎為零。

跟夏荷在一起江玉蘭感覺夏荷理虧，什麼都是夏荷送的，江玉蘭還不知道怎麼還。

而且夏荷還教了他這麼多東西，都把他養成一個職業選手了。

夏荷看着面前好像在發呆的魚，也不知道這條魚怎麼回事，又走神了。

此時江玉蘭還在想怎麼回報夏荷，不回報夏荷他良心過不去。

夏荷剛準備開口江玉蘭就擡頭了。

“你有什麼喜歡吃的糖嗎？”

“糖？”夏荷有點驚奇，江玉蘭怎麼突然問這個問題？

夏荷看了眼袋子裡的糖，回想了一下他都買了些什麼糖，過了會才說：“咖啡糖算嗎？”

他買的咖啡糖都是帶點苦的，江玉蘭應該不會喜歡吃。

江玉蘭也沒管這麼多，從袋子裡翻出來一包咖啡糖，撕開包裝拿了一顆咬着，然後又拿了幾顆塞進口袋。

夏荷還在想江玉蘭想幹嘛，當着他的面拿了一堆自己不喜歡吃的糖。

江玉蘭咬着塑料包裝的一角，抓着另一邊撕開，把咖啡糖含在嘴裡，确實有點苦，但江玉蘭現在顧不上。

夏荷也不知道江玉蘭在整什麼幺蛾子，但是窗外的啞巴在空調外機上站了有一會了，就等着夏荷開窗。

夏荷看着外面的啞巴，應該是餓了，在外面找不到吃的回來了，一會就把他放樓下去，讓他自己去找宋哥要貓糧吃。

宋哥找了好久了，可能是不想找了所以沒有找了，這貓反正自己會回來。

夏荷打開窗戶放啞巴進來，啞巴進來之後就朝夏荷叫，還挺吵。

江玉蘭也有點煩了，這隻貓真的很吵，嚴重影響到他了，江玉蘭抱起啞巴把啞巴放門外了。

回到房間江玉蘭看着捂着嘴笑的夏荷，走過去扶着夏荷的肩踮起來試了一下夠不夠高，沒等夏荷開口問“怎麼了”就吻了上去。

夏荷還沒反應過來，有點驚喜，江玉蘭又是吃自己不喜歡吃的糖又是主動踮起來彌補身高差的，都這麼費心思了夏荷也沒理由掃江玉蘭的興，扶着江玉蘭的後腰讓江玉蘭吻着。

跟以往的都不一樣，這次不是芒果味的，是帶着點苦的咖啡的味道，前調有點苦，但後調就有點上瘾，讓夏荷不想結束這個吻。

面前的人還是江玉蘭，夏荷更不想結束這個吻了。

雖然不想，但夏荷還是在察覺到江玉蘭有點喘不過氣了的時候很果斷的、主動結束了這個吻。

江玉蘭擡頭看了眼夏荷，随後靠着夏荷閉眼調整呼吸頻率，搭在夏荷肩上的手也滑下來。

江玉蘭能聽見手腕上機械表的齒輪轉動時發出的聲音，“滴答滴答”的，速度較快，江玉蘭睜眼看了會手上的表，然後又低下頭去，聽夏荷的心跳。

心跳……有點快……跟齒輪轉動時發出“滴答”聲的頻率有點相似……

回到自己房間後江玉蘭還在想剩下的要怎麼回報，他始終覺得這點不夠，雖然這些可能都不能用金錢來衡量，但江玉蘭就是覺得不夠。

怎麼回報呢？一個吻肯定是不夠的，江玉蘭關了燈趴在床上想着，同時聽着手腕上的機械表發出的“滴答”聲。

想了會江玉蘭還是起來打開台燈拿起桌上他媽給他的羽毛筆開始在紙上寫東西。

江玉蘭開始回想跟夏荷在一起之後的每一秒，從确定關系的那一刻開始江玉蘭就覺得他不光是欠了夏荷一束花，還有一次表白。

既然說不出口那就手書吧，江玉蘭披着外套擡頭看了眼窗外，路燈還沒滅，江玉蘭突然又想起了之前夏荷在路燈下，靠着機車給他打電話的樣子。

雖然已經隔了很久了，但江玉蘭依舊記得，記得非常清楚，尤其是夏荷擡頭看着他的時候。

江玉蘭現在想起來就開始懊悔，夏荷的眼睛這麼好看，為什麼他不多看一會呢？或者再離近點。

别人會怎麼看江玉蘭不知道，反正光看眼神江玉蘭就能認出夏荷。

不論是兒時的夏荷還是現在的夏荷，這雙眼睛深邃而透亮，也一定見證了很多，夏荷可能從小到大什麼都變了，但是這雙眼睛肯定沒有變。

想了會江玉蘭在紙上寫下最後一句話。

曾經我仰望夜空，如今，我迷戀于你的眼睛，我像陷入沼澤，但我想越陷越深，我想永眠于此，不再醒來。

I used to look up at the night sky. Now I am infatuated with your eyes. I am like sinking into a swamp, but I want to sink deeper and deeper. I want to sleep here forever and never wake up.

願榮耀永存。

May the glory live on.

寫完之後江玉蘭找了張粉色的紙折成信封，把寫了字的紙對折，放進信封，再拿貼紙粘一下，确定撕下來的時候不會把信封弄壞才關台燈放了筆去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