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的,江玉蘭也不知道自己是抽什麼風,淩晨四點跟着KINS出來了。
問題是淩晨四點也沒地方去啊。淩晨四點這個時間定似乎挺尴尬的,說晚但是這個點離天亮也不遠了,說早也沒有人會淩晨四點起床啊……
不管怎麼說反正江玉蘭不會。
江玉蘭本來隻是打算在上海到處逛逛的,怎料KINS也來了。
KINS似乎不這麼覺得,開着車帶着江玉蘭到處逛。
江玉蘭看着窗外,一直沒主動說話,就癡癡的看着窗外。
他也不知道KINS準備帶他去哪,反正出來的時候KINS直說“帶他出來玩會”,具體去哪也沒說。
“你在想什麼?”KINS邊開車邊問後面的江玉蘭。
江玉蘭應了一聲,差點就說在想夏荷了,話都要到嘴邊了江玉蘭立馬改口。
“沒什麼。”
“那你有什麼想了解的嗎?”KINS邊說邊看看江玉蘭。
江玉蘭沉默了會說:“任何事物。”
畢竟他也不知道夏荷以前去過哪些地方,可能上海夏荷都玩遍了吧,所有地方都有夏荷的痕迹。
“那……海邊?”KINS說着就轉頭看看江玉蘭,江玉蘭現在依舊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江玉蘭很随意的“嗯”了一聲,去哪都不重要,反正哪裡都有夏荷走過的痕迹。
KINS沒再說話,江玉蘭現在可能需要一點時間自己靜靜,他懷疑他剛才在訓練室無意識的觸碰到了江玉蘭的舊傷。
可能也算不上舊傷,畢竟江玉蘭跟夏荷的事才發生了一周,十天左右,傷口應該沒這麼快愈合。
他雖然是無意識碰到的,江玉蘭也沒什麼過激的反應,但他還是看的出來江玉蘭的内心是在反抗的,隻是他沒有表現出來。
江玉蘭看着窗外,他跟KINS已經路過了幾所學校了,也不知道其中有沒有夏荷的母校。
這麼晚了去問估計也不好,而且他現在不想問,他還記着夏荷欠他的“賬”,記賬的同時他也糾結過,也在内心為夏荷打抱不平過。
這種感情挺複雜的,而且江玉蘭這段時間都是處于這種感情之下的。
他不知道自己是該埋怨夏荷還是該理解夏荷。
他埋怨夏荷教他抽煙、兇他,讓他轉會,同時也理解夏荷讓他轉會,教他抽煙。
很矛盾,江玉蘭想不清楚,他現在對夏荷的感情不是淡了,是變得複雜了。
江玉蘭現在既後悔又慶幸。
後悔轉會,後悔學抽煙,也後悔跟BDE簽了,更後悔沒跟BDE簽久點,嚴重的話他可能還會後悔認識夏荷;
同時也慶幸,慶幸夏荷讓他轉會,給他獨自闖蕩的機會,也慶幸跟BDE簽了,可以在這裡尋找夏荷童年的痕迹;
最後,他慶幸認識了夏荷,因為認識了夏荷,所以他擁有現在他所有的一切。
包括五個冠軍和他現在所有的榮譽,這些都跟夏荷扯不開關系。
他現在好像什麼都跟夏荷扯不開關系。
到了海邊KINS就靠着圍欄,沒說話,江玉蘭也離KINS遠了點,也靠着圍欄抽煙。
他也沒心情看海,就聽着海浪的聲音默默抽煙,他跟KINS誰也不說話,就這麼沉默着。
“可以給根煙嗎?再借個火。”
KINS走近江玉蘭,看着江玉蘭等江玉蘭做出回複。
江玉蘭上下掃了眼KINS說:“你抽煙?”
“嗯,”KINS點了下頭回答:“我家……就是做這行的。”
江玉蘭沒說話,遞過去一根煙,然後把打火機也遞給KINS。
他是真沒想到KINS會抽煙,這麼乖的一個人,這麼内向,還有點腼腆社恐,竟然會抽煙,而且家裡就是做這行的,肯定抽了很久了。
估計都是抽的大牌子的煙吧,畢竟家裡就做這行。
KINS拿着打火機還轉了一下,然後咬着煙給煙點上火,把打火機還給江玉蘭的時候又問了一嘴。
“你跟不染真分了?”
江玉蘭抓着打火機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手懸在空中抓着打火機,他沒想到KINS的心眼子竟然能這麼多。
江玉蘭吸了口煙把打火機塞進口袋說:“不知道算不算分了。”
“怎麼說?”KINS看着海邊,同時問江玉蘭,表現的挺松弛,跟訓練的時候差太多了。
江玉蘭咬着煙低着頭沉思了會說:“說不上是吵架,但好像也算不上是冷戰。”
“所以你跟他現在的關系是?”KINS很自然的問江玉蘭,也沒感覺自己這樣有什麼不好。
他當然知道江玉蘭有事憋着啊,一直憋着遲早要憋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