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蘭一愣，咬着煙垂下眸沒有回答。
夏荷也一時沒有說話，而是觀察了一會江玉蘭，看看這幾天江玉蘭有什麼變化。
看了會之後夏荷在内心不知是該感歎還是該心疼。
江玉蘭原有的童真少了幾分，取而代之的是冷漠和成熟。
果然成年了都要開始變成熟了嗎？要隐藏心底的那顆童心了嗎？那還挺可惜的……
夏荷這麼想着，又問江玉蘭：“在BDE受委屈了？”
“沒有，隊服……隻是一個失誤，之後會有的。”江玉蘭擡眸看着夏荷回答，他幾乎是脫口而出的，畢竟他說謊從不打草稿。
說完之後江玉蘭又低了低頭，掩蓋眼底的淚光，嗯，會有的，江玉蘭還在不斷安慰自己。
江玉蘭的意思是之後都跟BDE簽了？不會再轉會了？
夏荷又沉默了會，在内心深吸了口氣，随後認真的對江玉蘭說：“對不起。”
江玉蘭眉頭微皺，他不知道夏荷在說什麼，更不知道夏荷在對不起什麼。
但是他知道夏荷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後會非常果斷的道歉，他默許夏荷所做的一切，他并不覺得夏荷做錯了什麼。
但他也是個奇怪的，一邊說着夏荷沒有錯，一邊記恨夏荷。
夏荷現在腦子清醒的很，他也不知道是怎麼的，一直沒敢跟江玉蘭說的話現在竟然突然間說出來了，可能也開始有點激動了。
“我欠你一個解釋；”
一句話，夏荷帶過了所有他欠江玉蘭的東西。
江玉蘭倚着洗手台靜靜等待下文。
“最近的事我都看了，我覺得我遲早要給你一個解釋；”
“今天就先給你一個道歉，剩下的……我之後會一點點補上來，全部補上來；”
“你轉會的事情是我在背後操辦，是我讓你轉會的，換句話說也是我讓你受委屈的。”
江玉蘭夾着煙的手一頓，煙灰落在他的指尖上，有點燙，也把他飄散的思緒拉回來。
原來夏荷一直在看啊……
江玉蘭抖了抖煙說：“不用了吧，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那萬一……”夏荷看着江玉蘭，有點擔心的說：“沒有以後呢？”
江玉蘭咬着煙故作鎮定，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不要哽咽，淡淡的回答道：“那就沒有了呗。”
夏荷看着江玉蘭這幅樣子，江玉蘭似乎真的對他沒這麼濃厚的感情了。
江玉蘭都以為夏荷要認命了，結果夏荷還是開口了。
“沒事，會有。”
“嘁。”
江玉蘭咬着煙冷笑了一聲，随後譏諷道：“說的真好聽。”
“那你還想聽嗎？”夏荷開始順着江玉蘭的意來了：“我可以再多說一點。”
江玉蘭還在感歎夏荷還是以前那個樣，時不時想着逗一下他，走廊傳來腳步聲，打斷了兩人叙舊。
“來。”江玉蘭看了眼門口，邊說邊推開衛生間最裡面的隔間的門，示意夏荷來。
夏荷也知道現在這樣是跑不了了，索性跟着江玉蘭一起進了隔間。
進來的是兩個工作人員，正在聊他跟江玉蘭的事。
“最近的瓜我都吃不明白，你吃明白了嗎？”
“沒啊，最近發生了太多事了；”
“先是不染塌房，然後又是FLOW轉會，說啥鬧分手呢。”
“感覺這倆現在的關系應該挺複雜的，有人說是師生也有人說是戀愛關系。”
“複雜那是肯定的啊，這場比賽我期待挺久了，還好我有工作證，不然我也要跟那群人搶票了。”
……
等人走了江玉蘭又低着頭笑了一聲，這不？什麼事都是因為夏荷，夏荷好像真該給他一句“對不起”。
關系的話……進一步是戀人，退一步是師生。
隔間裡空間小，夏荷本來不打算跟江玉蘭挨這麼近的，但是現在這個情況沒辦法。
“緊張嗎？”夏荷柔聲問道。
江玉蘭咬着煙擡眸，他以為夏荷說的是一會的比賽，淡淡的說：“沒感覺。”
“我說的是現在。”夏荷直直的看着江玉蘭，江玉蘭的臉色沉下來，看了他一眼，夾着煙抖了一下煙灰，沒有說話。
“下得去手嗎？”
江玉蘭夾着煙的手徹底懸在空中，半天說不出來話。
夏荷沒敢碰江玉蘭，他知道江玉蘭埋怨他，可能會對他的近距離接觸産生反抗心理，嚴重的話可能會有過激行為。
江玉蘭怎麼可能下得去手？他躲起來抽煙就是一個很好的證明了，這還不明顯嗎？
“我也教了你這麼久了，”夏荷靜靜的說：“跟我的比賽就當是你的畢業考試，一次不過就兩次，兩次不過就三次；”
“直到過了為止。”
江玉蘭沉默了會說：“補考是不是要另外收費？”
“那難不成免費？”夏荷雙手抱胸看着呆在角落的江玉蘭，他怎麼能連這個都不知道？
而且他已經免了江玉蘭的學費了，他又不是做慈善的，不能啥都免費。
江玉蘭現在内心就倆字：小氣。
“你怎麼這麼小氣？”江玉蘭故作不滿的說：“你這麼小氣摳門是會遭報應的。”
“報應？”夏荷揚了揚眉：“什麼報應？”
江玉蘭把自己的想法在腦子裡快速過了一遍說：“你過來點。”
夏荷照做了，江玉蘭咬着煙吸了一口，抓着夏荷的領子把夏荷拽下來，輕輕吐了一口煙在夏荷臉上。
說是吐可能都算不上，頂多算是吹了一口氣，而且很輕。
隻見煙霧散開，夏荷眯了眯眼看着他，影響不大，而且夏荷看着好像也沒生氣。
江玉蘭是越來越大膽了，這事都幹得出來。
“分手”是不可能了，他跟江玉蘭關系依舊暧昧，都是控制不住的那種暧昧。
在這種情緒的掌控下就算是夏荷也能失去理智。
朝人吐煙确實不太禮貌，但是在夏荷看來這也算是一種……情趣？
所謂藕斷絲連，不論是江玉蘭還是夏荷，這倆沒一個人分手分幹淨了。
現在這倆的關系就是妥妥的地下“戀情”，除了他們兩個人知道以外，其他人都不知道，也不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