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
“你飾演的皇帝應該對我有所愧疚,弦一郎,你應該更縱容我一些,語氣稍顯無奈但又帶了些許因愧疚而來的包容。”
“有道理。”
兩個人一探讨起演技就說個沒完,旁人根本插不上嘴。
幸村聽得牙酸,什麼弦一郎,這人也忒能套近乎了,就拿切原來說,剛開始還是叫切原,現在卻改稱呼叫赤也,親昵得好似切原是他隔壁鄰居家的小孩。
乾悄無聲息來到幸村身後,跟遊魂似的,揶揄道:“善妒的皇後可不好喲。”
“乾前輩的眼睛似乎瞎了?”幸村皮笑肉不笑回道。
“那倒沒有,本人視力極好。”
“哦?那看起來似乎無用?既然無用不如就捐給有需要的人?”
“打擾了。”
乾飛快溜走。
不得不說,不二鍛煉了他逃生的本事,但從未提高他求生的本能。
真田對此無知無覺,下了戲就抱着手機入了迷,跟網瘾少年似的。手冢給他傳了個MV,說是萬聖節的MV,但裡面不二全程打碼,觀看效果不佳。但好在他的注意力都在幸村身上,所以也無大礙。
就是這個白石,哼不守男德!
遠在另一個劇組的白石最近猛打噴嚏,他想了想大概是唐田在背後罵他的緣故。自從上次的事鬧崩之後,唐田就處處針對他,時常給他使絆子,惹不起也躲不了。
但好在那件事後橘杏怕唐田又耍什麼陰招,便時時刻刻跟着他,除了拍戲時受唐田折騰下戲後他日子倒也還過得去。
橘杏:“不二竟然向我要了三張演唱會的門票,他是不是背着我偷偷談戀愛了?”
白石搖頭,除了手冢誰敢招惹他。
“給裕太和裕太的同學要的吧?”他猜測道。
“不,裕太的票都是我這邊直接寄出去的。”
“那大概是給手冢前輩拿的。”
“所以他果然背着我偷偷和手冢搞在一起了?”
“不可能,以他的性子,若是他把手冢前輩拿下了,現在我們應該時時刻刻生活在他雲淡風輕的秀恩愛中,并猝不及防被諷刺一臉。”
“有道理,所以還在暧昧期?”
“八字還沒一撇呢。”
“一般說來這句話是一個詛咒,一個絕對會被打臉的FLAG。不行,我得去看看手冢前輩的推特,實時掌握他的情感動态。”
橘杏說幹就幹,打開推特開始浏覽手冢的推特。
好在手冢的推特沒幾條,她翻了一會兒就翻到底了。小狐狸?這不就是某個聰明的小兔崽子嗎,這寵溺的語氣讓她感覺有點不太妙。
XX年XX月XX日,今天的小狐狸是糖果色的。(配圖棕色小狐狸舔冰激淩.jpg)
XX年XX月XX日,生氣的小狐狸大抵如此。(配圖棕色小狐狸甩屁股.gif)
XX年XX月XX日,你是舞台上唯一的亮色,你應該享有永恒的歡呼,我的小狐狸。(配圖棕色小狐狸在雪地奔跑.gif)
XX年XX月XX日,美麗的海妖啊,你在找尋你的信徒嗎?(配圖深藍大海.jpg)
......
等等!
海妖?海妖!!!
橘杏慢慢撫上自己的胸口,這個男人也太會了吧。完蛋,不二一定會被他吃得死死的。
糟糕,他們S Princes的時代要結束了嗎?
不同于橘杏和白石這邊生活慘淡,不二過得還算不錯,一群人熱鬧鬧鬧的,每個人的需求都得到了滿足。比如說鳳凰找到了可以折騰的對象,仁王和丸井臭味相投玩得還不錯,菊丸也有自己的新玩具——龍馬,龍馬完全拿菊丸沒辦法,天天被菊丸小不點小不點叫着,還得被揉來捏去,分外凄慘。
而嶽人,他大概在思考日吉對他的态度為何那麼古怪。
日吉拿了一袋國外零食送給嶽人,挺好的一件事兒,偏這小子不知道哪根筋不對,滿臉寫着嫌棄說道:“這些我不愛吃,都給你吧。”别扭又讨揍。
嶽人一聽火氣就上來了,将那袋零食摔到地上,瞪着日吉說道:“你别想拿這些東西羞辱我,我就是餓死也不會碰你們迹部家的東西!”
說罷氣呼呼走了,走到一半似乎覺得不解氣,又折回來狠狠踹了日吉一腳,再捶上一拳,這才臭着一張臉跑了。
日吉一張臉也難看得很,真是笨蛋!
明明可以好好說,偏偏要......嶽人一定誤會了,他一定覺得自己在朝他炫富羞辱他,可是這隻是一袋零食而已,為何嶽人反應那麼大?
他想不通,最後隻能歸結于自己舉動過于愚蠢。
他太年輕,所以他還學不會怎麼去正确表露自己的情感。沒有人教他,而他也不曾主動去學過,他的家世不需要他去讨好任何人,他的脾氣也不允許他圓滑地活着,所以當他心動時,他所采取的措施便愚蠢得欠揍。
“日吉,你在做什麼?”
“忍足、忍足叔叔?”
明顯的遲疑停頓。
他并不想叫忍足叔叔,就像他并不想叫迹部爸爸一樣,因為對他們的行為不滿,所以拒絕同他們親近。這是他的優點,也是他的缺點。他太年輕,所以眼裡容不得任何沙子。
忍足早已習慣他話少,也不想管他的事,扯了兩句就自己一個人在片場溜達,就這麼溜達了十來分鐘,總算讓他找到了嶽人。
小小一隻縮在躺椅上,正專注地玩着手機。
“請問,我可以坐在這裡嗎?”
“啊?”
嶽人沒聽清,随意擡頭看了下,隻一眼全身的血液便凝固,短短一瞬間雞皮疙瘩便起了一身,臉色慘白又難看。
一動不動,姿勢僵硬,因為恐懼而瞪大了雙眼。
忍足被他的反應弄得一愣,旋即笑道:“看到我這麼驚訝嗎?”
嶽人的心髒正在急劇地跳動,巨大的恐懼讓他想逃離,但是他動不了,他無助又怨恨,眼眶逐漸泛紅,為什麼,為什麼他要碰上這個男人!
“喂你在幹什麼!”日吉沖了過來,将嶽人拽起拉到自己身後。
他冷冷看着忍足,拳頭悄悄握緊,這個混蛋到底想對嶽人做什麼!他不可抑止地感到憤怒,為什麼當着他的面都敢調戲他的朋友,這兩個人究竟有沒有底線!
當他打算來找嶽人道歉時,看到嶽人臉色慘白而忍足就站在一旁時,他便先入為主地認為忍足打算潛規則嶽人,這叫他如何不憤怒。
這不怪他,他們的風評本就不容許他不多想。
“忍足叔叔,請不要動我的人。”他說得極為平靜,但他的憤怒完全顯露。
忍足皺起眉,這個臭小子究竟在說什麼?
“你才十八歲,日吉。”
“我父親十八歲時我已經出生了。”
“所以你很讨厭這種事不是嗎?日吉,不要活成自己讨厭的樣子。”
“與你無關。”
日吉轉過身,脫下自己的外套将嶽人裹到懷裡,想安慰幾句,但又别扭得不知如何開口,最後隻能說道:“抱歉我來晚了。”
“謝謝你日吉。”嶽人搖頭。
他很感激日吉,如若不是日吉他怕他會抵抗不住而發瘋。
“這是怎麼回事?”不二走了過來,看到日吉和嶽人的樣子臉上的笑意緩緩消失,他看向忍足頓了頓,又恢複成笑眯眯的樣子,問道:“忍足先生,你來我們這片場做什麼?”
這句話如若換别人來說那必然沒什麼問題,但不二向來溫柔和氣,決計不會說出這種有些失禮的話,這證明他生氣了。
忍足:“我來看看我的員工。”
無疑,現在的忍足也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嶽人的反應,日吉的反應,以及不二的反應,都讓他覺得怪異,他似乎什麼也沒做吧?
卻不知這鍋一半是因為他,一半是因為迹部。
“不二,帶我離開這裡!”
嶽人撲到不二懷裡,緊緊攥着不二的衣角催促他離開。
不二朝忍足點點頭,而後擁着嶽人離開,待走到一處無人的地方,方才輕聲道:“是他嗎?”
許久後,懷裡傳來一聲低低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