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吧?”
“手冢前輩多重呢?我目前59KG哦。”
“72KG上下浮動。”
“那應該沒什麼問題。”
“嗯。”
不二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而後快步跑開。
手冢沉默了幾秒,才後知後覺不二的話,他不自覺摸了摸鼻子,還好,他的自制力足以令他保持從容的體面。
醫生和病人嗎?
他的小狐狸腦子裡似乎藏了很多肮髒的小主意。
“這個寬度......”他又看了眼病床,或許他可以躺在下面,而不二坐在他身上,這個姿勢也許可以顯得不那麼局促。
眼鏡逆光。
然而,美妙的幻想總是短暫而易碎。
當他得知接下來不二和龍馬将有一場暧昧戲(據傳還是吻戲)時,他周遭的溫度降到了最低點。劇組的人紛紛感慨手冢果然如傳聞一般是行走的冰山,看着就吓人。
朋香拖着行李箱匆匆趕到,一見手冢這臉色心也突了一下,該不是龍崎堇給他打電話兩個人吵起來了吧,那她豈不是成了夾心小餅幹?
“手冢哥你沒事吧?”
“朋香你怎麼來了?”
“龍崎奶奶讓我過來跟桦地先生要客串費。”
“嗯,你去吧。”
“诶?!!”
朋香瞪大了眼珠子,不是吧,手冢竟然連跟不二也要明算賬嗎?
手冢:“按規矩辦事,該拿多少拿多少。”
“可是,這是不二的戲......”朋香有些不情願,萬一哪天手冢腦子突然開竅了覺得不對,那她豈不是要背鍋。
“這部戲的投資商是誰?”
“迹部财團!”
“迹部财團,這四個字和不二有關系?”
“沒有!”
“去吧。”
“是!”
被他這麼一說朋香茅塞頓開,開開心心去跟桦地要客串費去了。
桦地聽了朋香的來意後,一張面癱臉扭曲了下,心道這手冢也是個狠人,連不二的戲都不能占他半點便宜,難怪别人都說手冢面冷心硬不通人情。
朋香笑嘻嘻道:“那就麻煩桦地先生現在就将兩次客串費都給結了吧。”
“上次手冢親口說免費,我最多隻能給這次的。”桦地也不是吃素的,開始跟朋香讨價還價。
“可以呀,總共四百萬日元。”反正不管是一次還是兩次總價都是不變的,她隻要錢一分不少就行,愛怎麼算都随桦地,由他怎麼舒服就怎麼想。
“你敲詐?”
“這是友情價,打完折了的,我本來還打算收你們六百萬呢。”
“三百萬。”
“成交!”
“......”
桦地發現自己好像被坑了。
朋香拿着銀行卡哼着歌蹦蹦跳跳回去找手冢,“手冢哥,你猜猜我跟桦地先生要了多少錢?三百萬!迹部他們家的人果然個個是人傻錢多!”
手冢将銀行卡扔回給朋香,“這是你的年終獎。”
“诶?!”
朋香這才反應過來,手冢似乎别有目的?
很快她就明白為什麼了。
安靜的病房内,一隻蒼白的手垂下病床,手臂上的傷疤觸目驚心,醜陋如同蠍子攀爬于其上,破壞着原本無暇美好的皮膚,呈現出放縱、扭曲的美感,攪弄着蠢蠢欲動的變态之欲。
“高橋前輩?”
門被推開,年輕而滿臉寫着正義的少年緩步走進。
他來到病床前,在見到那隻傷痕累累的手時眼睛因震驚和憐惜而陡然睜大,但随即恢複如常,他擡起那隻瘦弱白皙的手塞入被子裡,頓了頓,收回手。
“為什麼這麼做?”他問道,語氣裡明顯帶了一絲憤怒。
他在責備病床上的男人,為什麼不珍惜自己的生命,難道他不相信自己會還他清白嗎?他的憤怒不僅來自男人對自己身體的糟蹋,更來自男人對他的不信任。
驕傲的天才偵探,容不得任何人說不行,尤其是這個男人他......
“高橋前輩,給我七天時間,我還你一個清白。”莊重的許諾,賭上了所有的驕傲。少年仰着下巴,自信張揚的模樣,是凡人永遠無法理解的天才的驕傲。
“是嗎?”
男人終于開口,虛弱地笑了笑。原本清麗的容顔因為慘白的臉色而失去了誘惑,漂亮的藍寶石眼睛此刻也黯淡無光,倘若喜歡豔麗的顔色,視線便不會在此流連。
但倘若喜歡楚楚動人的脆弱,那便正是心頭所好。
“哼,我看不起懦弱的人,高橋前輩,你現在的樣子我很失望。”
“小屁孩,你懂什麼呢。”
“我隻知道天下沒有破不了的案子,倘若你做不到,那便是你無能,無能之人替自己找的借口從來不會入我的耳朵,因為我怕髒了我的耳朵。”
“你過來。”
少年意氣風發的話并未引來男人慷慨激昂的附和,反倒是得了個善意的笑聲。是的,他的話在男人看來幼稚得好笑。
這個認知讓少年有些不爽,但他還是聽話地湊了過去。
略帶涼意的柔軟貼上了他的臉,但很快便離去。等少年意識到那是一個吻時,他的臉已經紅透了。
“拜托你了,小烈。”
“沒、沒關系!”
少年落荒而逃。
男人望着因為少年的動作而擺動不已的門緩緩勾起嘴角,黯淡的藍寶石仿佛在一瞬之間恢複成了流光溢彩的模樣。
“卡!非常好!”
不二彎起笑眼,開心地朝鏡頭做鬼臉。
桃城:“不二是因為剛才調戲了龍馬而高興嗎?不過,龍馬的反應的确很可愛呐。”
朋香看了眼手冢的一張黑臉,縮了縮脖子搖搖頭道:“大概是另一個人的反應更有趣吧。”
深司飄到桃城身後,戳了戳桃城的腰,面無表情幽幽道:“桃城,今天晚上我想吃漢堡,你給我帶兩個。”
“桃城哥!”
“哦。”
桃城無奈,這小屁孩怎麼這麼倔呢。
手冢的低氣壓一直持續到淩晨收工,直到他收到了一樣東西。瞬間,天朗氣清惠風和暢,今晚的月色真美呐。
朋香:“手冢哥,我倆隻開一間房嗎?”
手冢:“有沙發。”
“手冢哥你打算讓我睡沙發?”
“你想打地鋪?”
“......”
但很快朋香就發現自己的命運沒那麼悲慘,但也說不上好,因為手冢不見了!
淩晨兩點半,朋香生無可戀躺在床上,放棄了掙紮,任由電話那頭龍崎堇的咆哮聲一波又一波襲來,她隻是個助理,為什麼又要讨債又要當保镖?
“給我守住手冢的清白!如果手冢把不二睡了你就别回來了,去伺候少奶奶去!”
“為什麼呀?”朋香有氣無力道。
“睡頂流男團的TOP,你是覺得手冢的名聲太好是吧!你會不會性轉?一個大叔影帝仗着資曆坑蒙拐騙睡了年輕的大熱女團的女愛豆後輩,傳出去人家怎麼想手冢?到時候公關費從你工資裡扣,你這下半輩子就給公司免費打工吧!”
“我們手冢哥是實力派影帝,不在乎。再說了,手冢哥隻大不二三歲,您太誇張了。”
“我現在隻有一點要求!”
“您說!”
“讓手冢記得戴套。”
“......喂龍崎奶奶您說什麼?喂喂?”
唉,朋香重重歎了口氣。
什麼日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