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開的窗戶前站着一個身形纖細,皮膚白得近乎透明的青年,他穿着一身單薄的絲綢睡衣,肩上随意披了件于他而言過于寬大的黑色西裝外套。他靠在窗戶上,微擡着下巴,閉着眼,靜靜感受清晨暖和的日光。風裹着窗簾吹拂起他栗色的碎發,在靜谧的陽光下像一副詩意祥和的山水畫。
突然,他睜開了眼睛。
鑲嵌在白玉之上的藍寶石,美麗而柔弱,蓄着淡淡的哀愁,如此珍貴,如此的遙不可及。
他的身體随之緊繃,手拽着窗簾朝窗戶下看去。遠處來了一輛車,黑色的路虎,他不自覺攥緊了窗簾往後退了一步,雙眼中微弱的光熄滅了,隻剩下無盡的深沉,像一個沒有靈魂的漂亮木偶。
車子停在了樓下,車門打開,一條強勁有力的長腿伸了出來,眨眼睛車上的人便已下了車,西裝革履,面容嚴肅,舉手投足間自有一股迫人的威嚴。這個男人非常的英俊,高大挺拔的身軀和冷峻的面容卻将這一切打了折扣,毫無疑問,這是一個危險而可怕的男人。
嗯?
男人微皺眉頭,擡起頭朝青年所在窗戶的方向看了過去。青年驚大了眼睛,猛地拉上窗簾隔絕這危險的凝視,他撫着胸口慢慢平複呼吸來到床邊,也不脫鞋直接趴在床上,将臉整個埋進被子裡。
皮鞋踩在地闆上發出清脆的響聲,青年的身子不可抑止地顫抖起來。
他的噩夢就要來了。
咚咚!
手把擰開門的聲音仿佛催命的音符,青年的心一下提了起來。
“不二?”
男人低沉華麗的嗓音聽來疏離冷淡,青年的身子抖了抖,勉強支起身子,低垂着眉眼,柔柔說道:“爸爸您回來了?”
男人叫手冢國光,青年叫不二周助,他們不是父子,也絕不可能有所謂的父子之情。